“大夫,我儿的情况如何了?”
见到大夫在给潘行舟诊脉以后,眉头紧锁,潘昂神情紧张地迎了上去。为了不让潘行舟听到自己的情况,他压低声线,沙哑地问:“那里,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大夫看了**的潘行舟一眼,把潘昂拉到一边:
“大人,令郎‘那处’受到重创,我听闻意欲行事之前,他还买了些违-禁的药,服下不少。内有燥火未疏解,外有重伤刺-激,时日久了勉强可以自理,但子嗣的话,怕是再难了。”
“你说什么!?我儿膝下还尚未有子嗣,你是说他再无可能生育了?”
潘昂愤恨地捶胸顿足,双眼赤红地看着大夫。
大夫无奈地开了两幅调养的药剂,如同给潘行舟宣判了死-刑,摇了摇头离开了。
守在一旁的几个下人也听见了,瞧着潘昂绝望的神情,害怕地在原地抖若筛糠。
“去,再去找,找更好的大夫……”潘昂颓然地在桌边坐下。
两个下人听了连连点头,如临大赦一般地逃离了房中,正巧遇见了走进门的潘夫人。
潘夫人缓缓走到潘昂身边,把手中熬好的炖汤放在了桌上后,双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柔声安慰道:
“老爷,莫要太伤心了,行舟定会好起来的。”
潘昂缓缓抬头看向夫人,只见她娇柔的脸上满是悲戚,双眼也是红肿着,大约也是在听了潘桥的消息以后,好好哭了一天。
潘昂心下一软,抬手握住了肩上的小手:“采儿,为夫近日要为二桥的身后事忙碌,行舟他在家,就拜托你了。”
“老爷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他的。”
潘桥的视线转移到夫人隆起的腹部,他格外温柔地摸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
长子丧失了生育能力,次子横死,这腹中孩儿,也许是他潘家传宗接代的唯一希望了。
他指腹触到异样,反身掀开夫人的衣袖。
却见她细嫩的右手腕颤了几圈绷带,像是受了伤。
“夫人受伤了?”
潘夫人就像触电一般收回了手,将自己的伤口遮掩起来后,神情慌乱地笑了笑,说道:“白日里想给姥爷炖汤,一时出神把瓦罐摔碎了,溅了些烫伤,无碍的。”
“这些事让下人去做就是了,那你先去休息吧,我陪陪行舟。”
潘夫人应声离开,在关上了房门后,不为人察的松了口气。
走廊拐角处,先前那个在她身边被潘昂家法处罚过的小婢女,神色匆匆地走了过来。
她走路姿态还有些一瘸一拐,紧张兮兮地走到潘夫人身边。
“夫人,东西都处理好了。”
潘夫人挽住她的手,将她拉到一边:“怎么处理的?”
“账本都听夫人的改好了,二少爷房中那些书信也被我烧了,至于那些衣物……”
潘夫人心头一跳,身形一晃险些没站稳。
“奴婢已经埋了,不会有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