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半年前,盘山镇的确是发生了一些怪事。
盘山镇半年前曾爆发了一场时疫,很多患病的人身体上长出脓包,身体高热,严重的还有生命危险。
以盘山镇这样的小镇子,面对这样爆发的恶疾毫无还击之力,镇上的大夫都对此束手无策。
后来这场病莫名其妙的被一个路过的神医治好了。
信上寥寥几句,笔墨甚少,因为案本上记载着,这就是个神秘至极的医者。
据说他刚到盘山镇,就租下一间医馆,免费救治染了病了镇民。
经他手治疗过的病人,无一例外的有了好转。
他把所有病人收留在他的医馆里,尽心为他们救治,给了他们希望,也将时疫的蔓延控制住了。
可就在某一天的深夜,他的医馆着了一把火。
为了控制时疫不再蔓延,平时医馆都是封锁着的。
所以大火燃起时,外头的镇民拼了命的救火,可里头的病人还是被活活烧死闷死了。
时疫消失了,十几个无辜垂死的病人,在刚得到希望的时候又陷入了绝望中。
“大人,为了这个案子,我还特意询问了万亭长底下的人,他们的说法和他们县令报上来的,并不一样。”
陆随眼神微变:“你说。”
“案本上说,那神秘医者也被烧死在这里头了。可是他们跟我说,根本没有发现医者的尸体,他早在大火开始之前,就把医馆锁好,离开盘山镇了。”
“甚至有人怀疑,这就是他放的火。”
倘若真像这般,那此人该是何等的恶趣味。
陆随将信收好,蹙眉思忖:“这个事件发生的时间,和‘蝙蝠妖’第一次犯案的时间基本一致。它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卫清酒默默算了算时间:“你的意思是?”
“我在大理寺阅案多年,对很多凶案也做过对比。像‘蝙蝠妖’这样的,是已经成熟的多起案件的凶手,他的杀人习惯逐渐会有固定的模式。但是往往他们的第一起案件,就是最生疏、最关键的一个。”
卫清酒思考片刻:“五个月前,巷子里的无名女尸?”
陆随竖起手指:
“这种行凶者的第一次犯案,一般会在他经常出没的地方。而第二次,是他的一次试探,会在上一次的基础上扩大范围,但也不会距离他心中的安全地带太远。”
卫清酒眼神雀跃:“如此说来,要是有盘山镇的地图,我们几乎就能把他揪出来了!”
“哈,这事容易,”陆一找到机会接过话头,以掌抱拳,“小意思,交给我……哎,陆大人,洞穴在那!咱们到了!”
顺着陆一的手指看去,只见山脉入弯处,有一个三人高的天然洞穴。
洞穴两旁的树木粗壮,将洞穴半遮半掩隐藏其中,要不是那洞穴门口摆放着的明黄色的献祭台,他们还没那么快就发现。
三人走了过去,陆一升起一小支火把,走在前面开路。
“这献祭台上,还用红墨写了‘奉请妖王享用’,真是讽刺。”
想到那些无辜丧命的少女,卫清酒的双手在袖中握紧。
摇曳的火把在她眼中化成热烈的希光,一如她迫切找到凶手的心情。
洞中黑暗,时不时还传来些诡秘的声响。
“站在我身后,要是有危险……”
陆随想着,毕竟是个弱女子,在这样潮湿阴冷的洞穴中,难免会觉得恐惧。
他本想转身对卫清酒嘱咐几句,谁料话说到一半,就看见卫清酒从他面前一闪而过,脚步噔噔噔走到最前头去了。
哦对,她说过,她可是从小在义庄长大的。
不仅不怕死人,不怕恶鬼,也不怕黑。
只见走在最前头的卫清酒忽然顿住了脚步,在地上蹲了下来,还用手拨扫着地面的土灰。
“大人,有发现了,你们快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