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的经历早就注定她本不是个脆弱的人,按道理生离死别于她来说早已司空见惯。
她方知,原来感受过温暖的人,是再没办法忍受孤独的。
卫清酒悄悄侧过身,将自己红了的眼睛藏在暗处,却听陆随轻轻叹了一声。
“卫长路……卫县令,是个好官。”
卫清酒呼吸一顿,偷偷擦掉眼角的泪水。
陆随,也许也是个好官?
正当这时,马车棚外的陆一不知遇见了什么,一个急刹,使得整个马车一阵剧烈的抖动,终于把卫清酒抖破防了,手里的酸梅糖也洒了满地。
她现在不想哭了,她想吐。
陆随也不见好,因为这剧烈的抖动,他的后脑勺被马车木梁狠狠地撞了一下。
他沉默半晌,冷声道:
“陆一,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就把马放了,你来拉车。”
外头的陆一听见陆随说的话,慌慌张张地掀开门帘。
与此同时,卫清酒终于找着机会逃离马车——她想去个僻静的地方吐一吐。
陆一一边跪在地上捡着散落满地的酸梅糖,一边战战兢兢汇报道:“陆大人,实在是前面有人挡道做法,忽然从旁边窜出来,这才惊了马。”
很显然,这一番解释并不是很受用。
陆随揉捏着太阳穴,后脑勺伤处还火辣辣地疼:“哪有在道旁做法的?什么旁门左道?”
“嗯……我看着好像是在献祭。”
陆随眯着眼,问道:“献祭?献祭的什么?”
“——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