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却在我进入地窖时,将门给锁死了,自己却留在了窖外。”
门外的看客们也有动了情的,跟着抹起了泪。
“我听见父亲逃至书房,母亲找到了用来防身的长刀,可是为时已晚,凶手已经在书房中放了火。”
“在凶手残忍杀害我母亲的过程中,我亲耳听见凶手说了一句‘把东西交出来’,声音粗犷沙哑,听上去年龄大概在四十岁上下。
最终母亲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地窖的门,才使我得以保全。”
“凶手离开不久,母亲用最后的力量打开了地窖门,我才得以从里面爬出。那时候母亲还一息尚存,在她将手中的长刀递给我以后,彻底没了声息。而也就是在此时,长兄和长嫂正巧赶到,将我误认为是凶手,擒住了我。”
自此,下腹带血的衣物,手中紧握的长刀,都有了出处。
卫谦平在听完这一番叙述后,忽想起幼时他还在家中,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样子,自悔不当初。
这次不用陆随下令,他自己匍匐着爬到卫清酒面前,用力地扇自己的脸:
“酒儿,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爹娘,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
众人想起昨日堂上,卫谦平夫妇对卫清酒的百般羞辱,和多次过堂的恶语交加,期待着卫清酒的反击。
谁料卫清酒一把抓住卫谦平的手腕,既没有骂他,也没有打他,只是说出了她一直想对哥哥说,却没说出的话。
“哥,爹爹早就找人打听了,我们一直都知道嫂子有孕了的消息。娘还偷偷给嫂子腹中的孩子做了衣裤。那日你走的急,娘带着衣服追了出去,却没有追到你……”
卫谦平闻言,哭声当下便窒住,有些悲哀是用言语和眼泪无法抒发的。
他心里明白,往后的这一生,他都将在无尽的悔恨中度过。
陆随无言,似乎还在想着什么。
庞五龄命捕快把卫谦平的枷锁卸了,道:
“卫谦平与卫吴氏无罪,当堂释放。”
话音未落,陆随骤然开口:
“卫清酒,对于真凶,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线索吗?”
卫清酒眼神一暗。
正如陆随所言,她的确有所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