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在上,孩儿不孝,只能将这一身囚服当作斩衰,提灯手柄作苴杖,为爹娘送行。”
卫清酒朝母亲倒下的地方磕了三个响头,又朝书房磕了三个响头后,哭声才慢慢停下来。
仍跪在地上的她直起身子,朝院里暗处说道:
“陆大人看得可尽兴?”
话音刚落,陆随便从她身后的暗处走了出来。
那双威风的官靴踩在落叶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知道我在。”
他这是在明知故问,像是在有意考她。
卫清酒答道:“院门封条被人为打开,可见那开门方式也是一掌即开,丝毫不在乎封条是否完整。能大胆做出这种事、又想因此卖个破绽给我让我猜的,也就只有陆大人您了。”
陆随既不肯定也不否定:“继续说。”
“早便听过陆大人,陆大人以思维缜密、断案如神而远赴盛名,今日在堂上虽然帮助民女脱罪,可将罪名推给卫谦平的说法却拙劣而可笑。我当然知道兄长并非真凶,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陆大人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神乎其神,其实就是个断案饭桶。”
卫清酒明明面上还带着泪痕,表情端的是一个不卑不亢和无所畏惧。
她冷着脸说着,心里还记恨着白日里,陆随用脚抬起她下巴的无礼画面。
“第二种,那就是陆大人做了这个局,想试试我能不能为卫谦平洗清冤屈,找出真凶露出的破绽。”
陆随居高临下地看着仍跪在地上的卫清酒,轻轻勾起嘴角:
“卫清酒,看来我为你大老远从京州赶来,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