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验尸格目是何人所作?”
庞五龄扬手。
没一会儿,一个穿着粗麻布衣的小仵作上堂来。
陆一从陆随手中接过验尸格目,念道:
“……全身三处刀伤,分别为下腹、右前胸及喉下,致死伤喉下……卫长路,男,年六十一,银钗入粪门见色,死因系中毒,另尸首焚毁,不任检验。”
陆一读着验尸格目上的记录,底下小仵作冷汗涔涔。
陆随的眼神却落在了卫清酒的脸上,观察着她的表情。
若说先前卫清酒的表现像是装聋作哑,魂魄飞到了九霄云外——
那么现在念诵的这份验尸格目,正是那索魂的银钩。
卫清酒仍是不发一语,但她的表情却不再平静,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在听见卫长路的验尸格目后,更是紧咬下唇,血淋淋的双手暗暗地握成了拳。
这一切都被陆随看在眼里,他不为人觉察地一笑,扬声问庞五龄:
“朝廷命官,被人谋害,验尸格目却定作无凭检验。庞大人,若是本案具结后,你是否将以这份格目送到刑狱司,送到我大理寺敷衍搪塞!?”
庞五龄慌了神:“陆大人!实不相瞒,平安县内仵作就这么一个,且资质平平,庞某倒是想往别处发请官公文,可无奈相邻县镇也是捉襟见肘……”
“卫老夫妇的尸体是否还未下葬?”
“是,下官想,待复检结案后再将尸体交还给死者亲属。”
陆随食指轻轻敲击桌面:“陆一,把两具尸体安排到堂外,让莫师傅开棺验尸。”
陆一会意,下堂去随检。
随行的验尸官莫师傅须发皆白,但其验尸手法熟练老道,细致入微。
随着他在堂中的唱报,堂中人的表情开始都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