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漪:“祖母……”
理也不理她，老夫人拂袖而去。
霍漪:“……”
见老夫人走了，殷氏松了一口气。
她拉着霍漪坐下，先是看了看她的手，轻声责备道：“不想学刺绣就好好跟老夫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就算不想想我，也想想你父亲。他那么疼爱你，看到你这样还不心疼死了。”
霍漪抽回手来，淡淡道：“我倒是想说，但就算是讲出天大的道理，祖母也不会听我的。”
殷氏叹了口气，翻了翻霍漪桌上的书，道：“但是你今日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你这样的高门贵女，以后的丈夫必然也是身份不俗，就算不学刺绣，学些琴棋书画也好，何必学些这种不入流的东西呢？”
不入流的东西？
霍漪摇了摇头，看着殷氏的眼睛道：“夫人可能觉得我是痴人说梦，但是我就是要学，不仅要学，还要去拜师学出名堂来。”
——别人治不了涟儿的病，我就自己来治。
霍漪抿了抿唇，她立下的誓言，就算是自己，也不会打破。
显然殷氏被她这一番话惊到了，在她看来，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以后嫁了丈夫管一下家里的吃穿用度就行了。
学医，怎么可能？
看着殷氏的表情，霍漪就知道她们说不到一块去，就道：“夫人请回吧，我不会去浪费时间学刺绣的。若是老夫人责备起来，您就把责任推给我好了。”
殷氏被霍漪请出房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真是疯了。
心事重重的回到院子，殷氏惊讶的发现殷子旼竟然在等自己。殷氏连忙迎上去笑道：“今日放学早了？我算着还有半个时辰子旼才回呢。”
殷子旼把手里的玉簪亮出来，笑道：“今日先生有事，提前放学了。回来的时候，看到了这个，我觉得跟母亲十分般配，于是便买了回来。”
殷氏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接过簪子小心翼翼的打量，只是还是免不了说几句：“子旼成天给娘买这些东西，自己身上反而没几件值钱的，出去叫人家笑话。”
“母亲似乎有什么烦心事？”殷子旼乖乖受了这几句嗔怪，又想起殷氏来的时候眉头紧皱，似是随口问道。
“唉。”殷氏头都大了，按着眉心把这事给说了一遍。
听殷氏说了事情原委，殷子旼沉思了一会儿，道：“母亲，这事还是交由国公爷决断吧。漪儿妹妹还有老夫人都不是我们能劝动的，万一以后起了什么争执，母亲也要为难。”
殷氏沉思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道：“只好这样了。”
她本以为自己现在身为当家主母，后院的事情都应该处理妥当，现在才发现，有很多事情是她管不了的。
见殷氏心情低落，殷子旼便扯开了话题，说了许多学堂里的趣事，才把殷氏逗笑了。
夜幕降临，殷氏在院中摆满了丰盛的饭菜，不少还是自己亲自做的。
“莺儿，去请小姐少爷来一起吃饭吧。”殷氏看着饭菜准备的差不多了，对身边的丫鬟说道。也是想趁着这一顿饭好好开解一下霍漪，也让老爷拿个主意。
殷子旼帮着布菜，看了看天色，问道：“国公爷还没回来吗？时辰不早了啊。”
“日后得叫爹，别让人听了去。”殷氏也轻轻皱了皱眉，不确定道：“今日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