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殷子旼抿了抿唇，他想抬手揉一揉他的脑袋，可是手抖了一下，终究没有伸出去，只是发自内心的道谢：“多谢。”
霍涟侧了侧头，弯了眉眼，“姐姐让我和哥哥好，我听姐姐的。”
是……霍漪？
霍涟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自顾自的说道：“要是他们再来，我就告诉爹爹，看他们还敢不敢。”
这般听着，殷子旼觉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
这算什么事，他被个小孩子给安慰了，而且这感觉……似乎还不错。
扶住殷子旼的同时，霍涟也在悄悄打量他。
这就是他的哥哥了？以后有了哥哥，是不是就有人保护他和姐姐了？
姐姐以后……也不用那样子辛苦了。
看着殷子旼白净的脸，霍涟想着要他来保护姐姐就忍不住讨好道：“我今日开始就跟哥哥一同上学了，以后有事儿都能来找我！”
天色渐晚，最后一点太阳也隐没在云层之后，徒留大片血红的晚霞布在西边的天空中。
霍漪在静心苑已经枯坐了一个时辰了，眼见着天色一丝丝暗下去，霍漪简直是心如乱麻。
涟儿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这天似乎是要下雨了。”嬷嬷走了过来，“小姐要去看看少爷？”
“恩。”霍漪觉得不能再等下去了，径直出了院子去找管家调几个家丁出去找。
霍涟已经好久没有去学堂了，在记忆中，涟儿似乎就一直身子不好，也不常去上课。
可以前的自己……的确没有现在这样子关怀。
她带了伞刚要跟着一起出去，却被霍明远叫住了，“漪儿，这么着急干什么去啊？”
“爹爹。”霍漪看了一眼和他一起出来的殷氏，微微皱眉道，“我去接涟儿。”
霍明远听着也皱起了眉头，“他难道连回家的路都找不到吗？你就是太溺爱他了，他才整天柔弱的像个小姑娘，这些年没有一丝长进。”
“……”霍漪喉头滚动，却只是叫了他一声，“父亲。”
声调干涩，甚至是一点儿情绪波动都没有。
两人相对而立，半晌都没有谁先开口，一旁的殷氏却站不住了。
现在这样子……是老爷在训斥孩子吧？
那她是不是应该……上去护一下？
殷氏连自己此时该不该笑都把握不了，站在一边尴尬的像个柱子。
最后还是霍漪先叹了口气，妥协了，“我先去接涟儿。”
“霍漪。”霍明远现在是真的不高兴了。
“父亲。”霍漪觉得鼻尖有些酸，她从没有再哪一刻像现在这个时候感到委屈，“他没了娘亲，除了姐姐还有谁疼他……”
“放肆！”霍明远喝到。
霍漪猛地意识到自己戳了霍明远的心窝子，连忙低头不再言语。
她不该说这些话的，惹怒了父亲对谁都不好。
“先、先回去吧，我看着似乎也要下雨了。”殷氏拉着霍明远，笑的脸都要垮掉了，“子旼也还没回来，说不定等一会儿就一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