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怀念以往在京城的日子,可是现在他们一帮流放的贱民,马上就要到达宁古塔了,还不知道有多苦寒的日子,在等着他们呢。
瞧着周围的气氛都冷凝的不成。
福叔拿起一只木勺子,往锅底搅了搅,估摸着整锅汤都差不多熬透了,这才朝着众人吆喝了起来。
“各家各户的快拿碗快来排队哟,吃午饭了,人参炖野鸡,野兔,野鸭子哦。”
众人对吃什么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惊讶于那人参。
要知道这帮人里有不少都是跟着主家一起被流放的奴仆,这人生是何等物品,简直就是他们不敢想象的存在。
当下就等着主家发了话,一个个拿着自己的碗和家里的盆去打饭了。
福叔见大家都开始动弹了,起来朝着自己领的那一帮丫头小子喝道:“伙子姑娘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机灵一点,都给我看清楚了,保证每个人都有份,不能多了也不能少了。
先每家每户都分到了再考虑那些不够又来的。”
丫头小子们齐刷刷的应答着。
福叔心头有几分惬意这种感觉,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在柳家帮厨的日子。
那个时候他也是一个人统领着整个后院的所有,而厨房就是他独有的一方天地。
很快就把人参炖野物的汤给分了下去。
有人端着碗就蹲在一旁,小口的呲溜了起来。
浓浓的肉汤里头飘着一股子淡淡的苦味,就连肉汤喝干净了,还要把碗都舔上一遍,生怕漏了一点药效。
“哎哟喂,小子你可悠着点,要是撞撒了老婆子的汤,看我不拧你耳朵。”
“得勒得勒,您可悠着点喝,这还烫着呢。”
如此这样的声音在整个队伍里此起彼伏的。
苏晓晓也捧着自己的玩笑盈盈的看了一眼大家。
看来这人参分出来是对的,这每个人都吃到了,才能堵住他们的不满。
流放的队伍都在喝着参汤,而那些个官兵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个个捧着手里的干饼子,就是小河里的冷水有些难以下咽。
有人就开始不满的抱怨了起来:“都怪你们几个,要是你们几个不跟他们起冲突,也许现在都在一起吃大锅饭呢!
干饼子干饼子,这都吃了多少天的干饼子了,苟大人也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再不赶紧的起来,咱们真是要在这群贱民之前饿死了。”
“你说我管什么用?你们这群缩头乌龟,当初跟他们起冲突,还不是因为你们缩在后面,要是你们壮起胆子,哪会有我们输的份?”
官兵里,开始起了内讧,一帮人逐渐想跟这群罪臣。组织在一起,而另一帮人就是苟大人的忠实拥护者。
随行军医听着他们的吵吵嚷嚷,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都是一帮年轻人,这都事到临头了才知道着急。”
话已至此又有什么用呢?是已成定局,除非他们能够拉下脸皮来,求对方的原谅。
要不然就等着苟大人身上的伤愈合吧。
随行军医在心里腹诽着,从包里掏出那把已经熬煮过的柴胡,不时弄点到嘴里尝尝味道又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