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转向这狼狈的苟大人,柳晏稳住心神,言语依旧淡然,“流放宁古塔路上已经没了一批人,若是人数再少了,你到那边要如何交代?”
苟大人被他一说,脑袋也稍微冷静了些,可身上又痒了起来。
他烦躁地对一官兵吼道,“再去打盆水过来!”
一盆水再次当头浇下,苟大人只觉得身上的痒意舒缓过劲儿了,才上下扫了眼面前这依然劲瘦有力的身躯。
他也知柳晏说得在理,路才走了一半,他也保不准之后有什么天灾人祸能把人保够数的。
可是这并不代表柳晏,就能借此杀了他的威风。
“拿这来威胁本统领?是你的贱内把本大人弄得如此狼狈,这说得不好听就是贱奴以下犯上,全死了也没关系吧?”
“如若不是受奸人所害,我堂堂柳家在这,你此时能有这等威风?”
苟大人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厉声喝道,“本统领管你冤不冤,还拿这身份来压本统领呢?你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身份,本统领又是什么身份!”
说着苟大人用力一把抽回自己的鞭子,反手就在他胸膛处抽了两遍!
鞭子被拽,柳晏双手手心被勾连脱了一大片皮肉,可人却面不改色,也不动如钟。
虽说被奸人所害,可柳家现在确实失了势。
柳晏双手紧握,鲜血滴答,掉落在草色里染了点点红。
苏晓晓注意着他平静夹杂隐忍的神情,心里也是紧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