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如语气虚弱了许多,传到宋毓耳里,宋毓就认为她嘴虽然还硬着,心却是虚了。
前头马匹踩过一个水坑,水声混着马蹄声,“踢踢踏踏”“哗哗啦啦”。
宋毓目视前方,边驾驭马匹躲避下一个水坑,嘲讽回去:
“也不低头瞧瞧自己那狼狈样,你不也衣衫不整……跟那汤锅里的鸭子一样,浑身都被烫熟了,就剩那嘴还硬。”
“哼,我衣衫不整怎么了……我是逃命,你是吗?”
顾宝如语气又弱了几分,浅而快速地呼吸着,眼皮越来越沉,似乎下一瞬就要黏上。
她微微扬起下颌,望向车厢外阴蒙蒙的天,“明知理亏还驳嘴……嘴这么碎……将来定是个长舌夫……”
“你……!”宋毓竟被她说得脸上臊得慌,心脏气得在胸腔里上下乱撞,明明他不是她口中不讲男德的长舌夫,但不知怎的,他双颊偏偏不受控制发起烫来。
只是衣服湿了,想晾干,才光着上身……难道在别人眼里,真会这么惹人反感且……放浪么?
宋毓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身体,身上原本只是匆匆套上皂衫,没扎腰带,上衫中央就这么敞开着,无遮无掩,他胸肌大,鼓鼓囊囊的,坐在车辕上,伴随道路颠簸,他开敞的衣衫也不时晃**开合,露出衣衫下的……
他脸色愈发涨红,不再故意加速,控好马匹,合拢衣衫,手掌落到腰间,摸摸扎在他裤头的腰带又挪开,表情有些憋闷:
算了,要是当着她的面解腰带,她怕是又要误会,更有理由诬蔑讥讽他了……
宋毓心里忿忿,来回思虑片息,没解腰带,转而将马鞭贴着腰绕一圈,“咻”一下打结收紧,上衫就穿得整齐齐,马鞭也稳当当束在腰间,将他劲瘦的腰线都勒了出来:
“这样,总能堵上你的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