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如:“?”
宝如表情迷惘,这男的为什么答非所问?
她抿了抿唇,只好又耐着性子重复一遍:“穿件衣裳吧。”
马车到了三岔路口,宋毓扯动缰绳,一边控制马匹右转,一边摇头,这回直截了当拒绝她:
“没工夫,也不想穿。”
宝如心里一噎,握着菜刀的手紧了几分,又缓缓卸去力道——
自己还要靠这男人赶车,此刻疼得七荤八素,再费力举刀威胁他,只为了逼他穿衣服,不算是十分妥善的办法;
这里离雨洼村虽有一段距离,可万一雨洼村那些夫男不死心,顺着路上的车褶子寻摸追踪,自己仍有危险,何况现在左脚疼痛难忍,逃亡更难上加难……
想到此,顾宝如只能忍下恶心,尽量只盯着他的后脑勺监视。
可无论怎么忽略,两人距离近,男人大片大片的背脊总能出现在她余光里。
她咬牙,忍了又忍,没忍住无声干呕了一下。
她手掌捂唇,调开视线,身体本就有伤,此刻胃里还闹腾,再不做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她恐怕难以支撑下去,要么疼死,要么吐尽黄水先昏后死……
她想到雨洼村那些吃饱饭没事干、背着手在村里闲逛,瞧见个女人就要瞪大眼珠直勾勾狎赏一番,再评头论足的长舌夫们……于是学着长舌夫的作态,稳了稳语气,小声嘲讽:
“蛤蟆趴茅坑,苍蝇喝猪尿,臭不要脸,死不害臊……”
“光天化日的,衣裳不好好穿,漏着半个身沟子……都给人瞧光了,哼,一看就是个不守夫道的货。”
宋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