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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呼呼就不痛了(1 / 2)

乔酒酒嘴里开始嘟囔,“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正义爱国敬业诚信友善……富强民主……”

刚走了没两步就撞到了一堵墙,准确的说是一堵人墙,尔后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鼻子微动,喊了一声,“沈老师。”

原本喊的时候不觉得,喊出来才发现自己声音嗲嗲的,还带着鼻音,像是受了委屈在找大人撒娇似的。

沈皓宸轻笑着应了一声,问道:“你刚在默念什么呢?”

“社会之一核心价值观。”乔酒酒说:“俗称二十四字保命真言,所有妖魔邪祟都不敢近身。”

说着还颇为自豪,她以前上学的时候从来都颠三倒四背不会,现在背的无比流利。

沈皓宸摸了摸她的脑袋,像是在给宠物顺毛似的。

“你怎么也进来了?”沈皓宸问。

乔酒酒思考了一下,反问道:“沈老师,我们现在是不是在一个密道里?”

“不算。”沈皓宸敲了敲墙壁,“现在应该是第七个房间,消音的密室,应该就是小明日记里提到的那个小黑屋。”

黑暗中,乔酒酒摸不到人只能听见声音,她的手紧紧地抓着沈皓宸的衣服,整个人都贴在沈皓宸怀里。

沈皓宸轻笑,“怕黑?”

乔酒酒摇摇头,低声说:“以前怕,现在不怕了,沈老师你呢?”

“我看不太清楚。”沈皓宸说:“不太怕。”

“你说他们什么时候才能进来?”

“他们估计进的是另一个地方,不然已经进来了。”沈皓宸思索着说道:“刚刚那是一个隐形任务,所以中间应该还有一道关卡。”

“那他们会有事吗?”

“有姜暮在,没事。”沈皓宸拉着她沿着墙壁慢慢坐下来,两个人挨得极近,手从相握变成了十指相扣。

乔酒酒闲得无聊,还能听到阵阵风声,瘆人的厉害,于是没话找话的说道:“沈老师,你好像不太喜欢黑暗。”

“你不也是么?”沈皓宸在她的手指上轻轻抠了一下,然后低声说道:“没有一个常在黑夜里行走的人会不喜欢光的。”

乔酒酒看不到他的脸,却能感知到他的语气,像是在感叹又像是在感慨,不知怎的,她竟然听出了一丝委屈。

好像一个在暗夜里走了许久的旅客,看见了前方的光一样,惊喜之余不免心酸。

“你以前怕黑吗?”沈皓宸又问。

“怕。”乔酒酒说,“以前不开灯都不敢睡觉,我妈总说我弱。”

“那后来为什么不怕了?”

乔酒酒沉默了一会儿,在黑暗中勾起了唇角,“沈老师,你知道脱敏治疗吗?”

脱敏治疗,就是把你害怕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在你眼前演习,直到你再也不怕了为止,是一种极其残忍的治疗方式。

以前她什么都怕,后来她什么都不敢怕。

勇敢这个词说出来容易,其实做起来很难很难。

多少次她半夜做噩梦哭着醒来,多少次她咬牙睁眼流泪面对黑暗,如果可以,她愿意一辈子都在床头留一盏灯。

有些事儿想起来就刹不住,一只手探过来给乔酒酒擦掉了泪,沈皓宸轻笑着说道:“怎么还哭鼻子了?”

“太黑了。”乔酒酒呼了一口气,笑道:“可能害怕吧。”

真正害怕的从不会说出口,不害怕的倒是可以用开玩笑的方式说出来,这可能就是世人真正的生活方式。

“你不问我么?”沈皓宸说,“昨天的事。”

昨天把沈母送到了精神病院,乔酒酒全程都很淡定,淡定到让人以为这人已经跳出五行中,蹦出三界外了。

沈皓宸一直在组织答案,该怎么和这个人解释一番,可没想到这人愣是一句也没问,好像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一样。

“你想说的时候总会说的。”乔酒酒也在他的手指上轻轻抠了抠,像是调情一般,其实就是闲得无聊,“沈老师,以前你说过,有些问题注定得不到答案。”

那还不如不问,给彼此都留点体面。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方净土和底线,乔酒酒有,沈皓宸肯定也有,他身上有很多谜是乔酒酒一直都解不开的,但她不愿意问。

一旦问出来,好像他们之间某些平衡就会被打破。

他们之间,还想没有到互问隐私的地步。

沈皓宸听了却觉得她是在拿自己以前的话来噎自己,一时间经不知道该说什么,隔了许久,他才说道:“我以为她会好好的。”

“我爸去世的时候,让她要好好照顾我妹,让她不要太在意公司,让她不要管我的感情。”沈皓宸缓缓开口,声音沉重,好像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就在乔酒酒竖起了耳朵,打算好好听一下沈老师过往的感情史和豪门里那些不得不说的恩怨情仇的时候,沈皓宸却勾唇笑了一下,简略道:“可是她什么都没做到,反而变本加厉了。”

“或许有些事,从一开始的时候就是错的。”沈皓宸总结似的说完,就听见了他们外面的声响,似乎在输密码,两秒钟后,有光照了进来,同时,这个小屋子的灯光也被打开。

一众人进来问情况,乔酒酒也再没了说话的机会。

第六关对他们来说是最难的一关,因为在一开局就丢了沈皓宸这一员大将,而后面的密室对他们这些学霸来说,算题找逻辑关系搜证据都不算什么难事。

在历经了六个小时的密室考验以后,他们终于全员安然逃脱。

这一次的密室大逃脱着实惊险刺激,吓得乔酒酒晚上睡觉都不敢闭眼了,一闭上眼睛就是小男孩躲在镜子里弹钢琴的画面。

半夜好不容易睡着,她又开始做噩梦了。

梦里的自己坐在留着长发,穿着白色连衣裙坐在钢琴前,江女士温柔的对着自己笑,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练习钢琴,好好学习,这样才能让爸爸喜欢自己。

她不明白,为什么人活着要去追求另一个人的认同。

而且,她做得很好了,她会跳巴黎,会弹钢琴,学习成绩很好,但是爸爸很少朝着她笑,有时候还会叫自己一声洛洛,她还以为是爸爸太累所以口误了,后来发现,洛洛原来是他的大女儿。

孩子在父母心里是有一个排序的,而排序表达大概就是和爱人所生的孩子排在第一位,再之就是最小的孩子,第二就是最大的孩子,中间的几个往往都是炮灰。

乔酒酒一直都是这样长大,她拼命去争取掐雄飞的关注,后来发现这个人对她没有一点点心。

她坐在钢琴旁,思绪乱飞,弹错了好几个键,江女士又在说她了,她不努力不认真,不是一个好孩子。

可是她好累了,她想去和小朋友玩,不想当一个学习机器。

可是江女士哭着看她,后来乔洛来了,她不需要练琴,也不需要跳舞,她每天负责作家务,如果做得不好要被关到小黑屋里,那个女人还陪着她一起进去,就待在她的对面,她害怕的不敢睁眼睛。

“不要……”乔酒酒呓语道:“不要过来……”

眼睛猛地睁开,外面还是一片黑暗,乔酒酒缓缓地坐起来,回忆着那个可怕的梦境,那个女人不停地向她靠近。

看了一眼手机,现在才夜里两点半。

遗憾的是,她失眠了。

打开自己所有的社交软件,发现空落落的,没有什么消息,就连最近联系人也只有三鞥,秦白宁、沈皓宸和乔野。

乔野肯定睡了,沈皓宸估计也睡了吧,这个点儿还可能在熬夜的也只有秦白宁了,她直接给秦白宁发了条消息过去:睡了么?

秦白宁久久未回,估摸着睡着了。

她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找谁说话。

不料,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沈老师:还没睡?]

——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