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里渐渐有了浓重的鼻音,眼角微微湿润,甚至,她坏坏地在他怀里蹭了蹭鼻子。
“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不准备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的手掌覆盖在环在他腰间的素白的手背上,反复地摩挲,竟有了温柔的涟漪。
“呵!可爱的阿沐,你既然想到要和我一起搬出来居住,就要知道自己的私密空间有朝一日会被发现的,不过,我对天发誓,我没有刻意要窥视你的秘密……”
他低头,手指覆盖在她的唇上,他怎么能忍心看着她发誓。
这些年,发生在她身上的痛苦已经太多,他不愿意给她多增加一点点的痛苦,哪怕是莫须有的发誓也不行。
这些天他和荆姬从乔氏别墅搬到了香郡别墅,彻底地过上了二人世界。
“从精神病院出来的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怀疑那个陌生人是不是唐驰,可是,唐驰那么狂野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细腻的事情?于是,我就怀疑是你,直到,我们搬进香郡别墅的那天,你去医院治疗,我拿着手机拨通了烂熟于心的号码……”
她缓了一口气,握着他的手,将他的手指放在齿间轻轻咬了一口,带着三分亲昵,带着三分地感谢,带着三分地动容,还有一分无法言表的感情。
“在你卧室响起了久违的,带着年代感的和弦铃声……我当时就震惊在原地,站在你卧室门口一动也不能动,许久,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是巧合呢?我又一次拨通了那个手机号……后来,我一直反复地拨打……”
那叩击心门的铃声还回响在她的耳边,经久不息。
“刚开始,我是恨你的,恨你欺骗我的感情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阿沐,后来,我冷静了下来,你知道我去了哪里吗?阿沐?”
荆姬抬头,打开车内的灯,橘色的灯光笼罩在她月光一般的脸庞上,幻化出几分柔和的颜色。
乔沐垂眸,深色的眼睛里带着十足的吸引力,牢牢地锁定了眼前的女人。
“去了哪里?”
他声线柔和,带着宠溺。
“我去了一趟老院长的家,老院长已经退休了,那天,他在院子里种菜,他看到我很高兴,我陪他种了一下午的菜,他唠唠叨叨给我说了很多,他说,精神病院那种地方,进去过各种各样的人,多数情况是真病人或者因为利益纠葛被送进去的正常人,而我这种情况是因为爱!”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腔涌动的浓烈的感情。
“我问院长为什么这么说,院长说,谁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疯子,将精神病院的暖气全部安装上?单单为了她暖和。谁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疯子,请了乐坛顶级鬼才为病人实施音乐治疗?万千病人中单独为她授课。谁又见过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改善了精神病院的娱乐设施,配备最完善的乐器和投影,就是为了让她学习起来方便?”
“老院长说,人可以笨,但不可以蠢!”
荆姬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眼角有亮晶晶的水渍。
沉默许久,她吸了吸鼻子,泪中带笑。
“阿沐,你说,我是不是蠢到家了,这个人是你,对吧?”
他抬手,粗粝的指腹抚摸过她的脸颊,心尖微微颤抖,将她的眼泪擦掉,自嘲地笑着。
“或许,是别的仰慕你的男人,我的荆姬总是充满了吸引力,就算在精神病院依旧有男人喜欢……”
“别逗我了!”她在他怀里埋了埋头,“我是蠢,但是我不笨,那架钢琴是我父亲的钢琴,那把小提琴也是我父亲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这两个乐器上的相思豆图案都是后来增加上去的,甚至,你给我发的每一条短信上都有一朵小小的相思豆图案。”
她抿了抿嘴巴,继续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相遇,在我家别墅的花园里,你一个人孤独地站着,像一个被丢弃的孩子,我走过去,问你叫什么名字,请你吃蛋糕,告诉你,我家为什么种了满园的相思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