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她以为父亲是因为自己被气到了,才会心脏病发。可现在,真相与自己的认为大相径庭。
陆延洲察觉到了姚奈的反常,时不时地一个人窝在沙发上,双眸无神。
安朵抽空出来了一趟,看了对面的陆延洲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约我出来,是有什么任务要交给我吗?”
“任务谈不上。”陆延洲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的唇,“就是有点事情问你。”
“什么事情?你说。”安朵说话的时候,唤过了一旁的服务员,将刚刚掉在了地上的勺子递给她,让她帮忙换一个。
陆延洲等着她说完后,这才开口,“你这几天和姚奈碰面的时间多吗?知道她最近怎么了吗?”
“她怎么了?”安朵没有回答,而是先反问了一句,然后才解释,“这几天我在找店面,所以都没有去找她。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陆延洲还是觉得奇怪,这几天姚奈的态度实在是太反常。
问她什么,跟她说什么,她都会说,可是她的态度却给陆延洲一种冷漠和敷衍的感觉。
而她面对着陆延洲的亲密,更是表现出了一副带着几分抗拒的感觉。
既然从安朵这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陆延洲便没再询问,而安朵接到了一名房东的电话,找她洽谈店面租约的事情,便先离开了。
陆延洲接到白冉芳的电话时,刚刚回到家里,正准备休息一下,却得到命令,让他带着姚奈回家一趟。
姚奈下意识地有些抗拒去陆家老宅,可内心的深处,却又想去看看白冉芳的伤口。
最后,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白冉芳脑袋上的伤已经好了一些,低烧也已经退了,姚奈帮她更换了一下额头上的纱布。
白冉芳一脸欣慰地看了姚奈一眼,转向陆延洲,神情又换上了担忧,“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
“都拿回来了,现在找了一名职业经理人打理公司。”陆延洲本想过让陆之南去那边负责事务,谁知道给这家伙打电话,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他就直接拒绝了。
白冉芳连日阴沉的脸,在听到这话后,总算是露出了笑颜,“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怕你父亲这个老糊涂作出一些出格的事情,现在这样就正好了。”
“公司拿回来了?”陆远从楼上下来。
姚奈看了他一眼,紧咬着下唇,双手更是紧紧地握成拳头,强忍着内心的情绪,才控制住自己,不至于让自己第一时间冲上去。
白冉芳翻了一个白眼,“这样你速度很快。陆远,我跟你说,现在公司拿回来了,不会再交给你负责的。你岁数这么大了,没必要再这么辛苦了,这些事情就交给孩子去负责就行了。”
她尽量让自己的口吻平缓一些。
陆远却并不领情,“我怎么了?公司是我白手起家,创立起来的。”
“是,是你创立起来的。”白冉芳只觉得心里的怒火在一点一点地往上蹿。
以前,陆远虽然不会过问家里的事情,但至少态度谦卑、客气,所以两个人一直都是相敬如宾的。
可现在……白冉芳指着陆远,“我嫁给你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看清楚你这个人!你要赌博,要干嘛就自己去,被祸害了我和两个儿子!”
这话,说的有些难听。
姚奈听着两人的争执,只觉得心里愈发地烦躁,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延洲,回去吧。”
“我去楼上拿点东西。”陆延洲回答。
他的书房放着几本书,全部都是关于育儿教育的书籍,全部都是姚奈第一次怀孕的时候,他购买的。
只是,后来的物是人非,让这几本书躺在家里的书柜上吃灰尘。
他将几本书放在袋子里,关上书房的门,走到楼梯转角,正准备下楼,忽然听到了楼下传来了东西砸碎了的声音。
他皱了下眉头,下楼,他本以为陆远又开始动手了,却没想,这次砸碎东西的人竟然是姚奈。
此时,她一手按着一片玻璃碎片,对着陆远,“你告诉我,我父亲的事情是不是跟你有关?是不是你把我爸爸从楼上推下来的?”
起初,姚奈已经想的清楚,没必要为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而伤害自己现在好不容易获得的幸福。
可是,听着陆远越说越离谱的话,听着他说所有人都不如姚建国的时候,所有的隐忍,在这一刻,全部都喷涌而出了。
在她看来,最没有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陆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