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女子眼中包着泪,望向赵巺,眼中几欲冒出火来,说道:“这天杀的小贼,果然跟他那阴毒的老爹一样,今日新仇旧恨一起算,先将这小贼扒皮抽筋、碎尸万段,方能稍解我心头之恨!”
柳凌萱闻言一惊,听她话中之意,不但早知赵巺身份,而且与皇帝也有旧怨,身份定然极不简单,她究竟是谁?
柳凌萱开口道:“冤有头,债有主,只怕你受人蒙蔽,找错了对头,报错了冤仇,即墨风九泉之下还是不能瞑目。”
黑衣女子又问:“你是何意?”
即墨雷忙打岔:“娘,你休听她胡说!”
“三庄主何必如此心急,岂不是欲盖弥彰。以前只道三庄主手段了得,万万想不到还会做出弑兄戮弟这等禽兽不如之事,连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不放过。不过无毒不丈夫,若不大义灭亲,三庄主如何独揽大权?果真好手段,好气魄。”柳凌萱冷冷道。
黑衣女子闻言又是一惊,急问:“雨儿呢,雨儿在哪?”
庄儒指向即墨雨,说:“那是不是二庄主?”
黑衣女子飞扑过去,拨开厚厚白雪,见果真是即墨雨,登时放声悲号,哭得撕心裂肺,一迭声唤着“我的儿……”
凌烟回过神来,大喊:“别碰他,我不许你们碰他,你们都是坏人!他是我的,是我的!”
黑衣女子见她拼命抢夺即墨雨,大怒道:“贱人!定是你害了我的雨儿,我要你偿命!”
即墨雷忙道:“娘,就是她害死了二哥!”
绿衣女子却疑忌的望了他一眼,笑盈盈不说话,一双眸子狡黠闪烁。
黑衣女子悲怒已极,下令:全部杀光,一个不留!
即墨雷却说:“儿子求娘成全,留柳家丫头一个活口。”
赵巺本已气息奄奄,听到此处,猛地喝道:“即墨雷,你敢碰她一指头,我先剁你手爪,再剁蹄掌……”
绿衣女子轻笑:“三郎哪里会疼惜人?这如花似玉、娇滴滴的美人儿落到三郎手里,不被扒层皮才怪嘞。只是三郎被她迷得晕头转向,将来还不知酿出什么祸事来?”
黑衣女子闻言道:“你们谁与我出力,杀了这小贱人!”
庄儒大袖一挥,将那柄青铜锏变作八尺长刀,应道:“属下愿与庄主效力!大庄主之死多半与这妖女有关,我定要为大庄主雪恨。”
他纵身掠出,长刀挥洒,雪刃飞舞,刀光凛凛,大开大合,与他平素斯文儒雅的气质迥然相异,却也是游如龙、转如鸿,招式精妙,姿态洒脱。
柳凌萱将余下几人的性命托付给春晓,全力出战,手中龙吟凤哕齐舞,也是翩如蝶、灵似燕,但她历经连环大战,气力不济,剑上威力不足,渐渐受庄儒压制,所幸一身轻功了得,灵动矫捷,尚能支撑。
绿衣女子见庄儒久战不下,轻摆手中九尾鞭,纤指抚着鞭上一个个小骷髅头,娇声道:“妹妹,我这九尾骷髅鞭杀气太重,若是不小心伤着你,可千万莫怪姐姐!”说罢长鞭猛地一抖,如九条银灿灿的长蛇迤逦,直逼柳凌萱周身要害。
柳凌萱只觉劲风袭来,九条鞭梢尽指向她死穴,如毒蛇怒卷,不料这女子看似柔媚娇弱,出手竟如此歹毒!
柳凌萱转瞬便陷入二大高手夹击之境,长刀铿鸣横扫,冷光如雪;九尾骷髅鞭破空尖啸,凌厉缠卷。她面色苍白,身影似柳絮飘忽,堪堪游走于刀锋鞭影中。突然刀芒闪处,她青丝一缕一缕散落,若非避的及时,被斩断的已是她的颈项。
楚君涵、赵巺等人都是心急如焚,奈何无能为力。
突然即墨雷抢上,猛地切入战团,一掌拍在柳凌萱背上。她本就力竭又猝不及防,登时摔飞出去,突见下方齐齐搠出十几柄长枪对准了她,她无从借力,直直跌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