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被他这么抱着,她心中竟不起厌恶之意?若是赵巺,只怕她又要将他踹到河里去。更奇怪的是她一颗心七上八下,好似揣了只兔子,任她如何抚恤都不肯安生。
她手臂僵硬地环着他的颈,不敢动,又看见他眼中的温暖和欢喜,将头垂下,不敢再看。
才到了九鼎山下,忽地地下一张大网将两人罩住,高高悬了起来,尘土飞扬。这张网隐在尘土落叶之中,似乎是捕猎野兽用的机关。
楚君涵不及细想,陡然见一截径长两尺的圆松木速度奇快向两人撞来,显然是有人布下机关。
他此时只一个念头:若砸在她身上定会令筋骨断裂。他猛地一**,将她挡住,那截松木轰然击在他后心,他喷出一口血,立时晕厥。
柳凌萱虽未被直接击中,但也受了很大冲击,加上本就有伤,也不省人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柳凌萱只觉得浑身酸疼,迷迷糊糊中见身旁有个人影,这才想起她与楚君涵中了陷阱,楚君涵身受重伤,不知如何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一起身才发觉周身无力,竟然被人封了穴道,锁了玄关,心下一惊。
一张熟悉的面孔凑了过来,细长的双目中光芒闪烁,带着几分玩味笑道:“柳家妹子,你终于醒了,害得我好生担心。”
“即墨雷,如此卑鄙龌蹉的行径倒确实是你一贯的风格。”柳凌萱见此处略显昏暗,隐约有水滴之声,应是在一个山洞中,又赫然瞧见楚君涵被绑在一个十字架子上,还在昏迷之中。柳凌萱担心他伤势,唤了几声。
即墨雷笑道:“看不出妹子如此冷淡,还有这般关怀他人之时。你想让他醒过来还不好办得很。”
即墨雷手下一人提了桶冷水朝楚君涵当头一泼,他猛吸一口气,醒了过来,见是即墨雷,便觉不妙,此人最是阴狠,早已对他们几人怀恨在心,此番落入他手凶多吉少,随后发觉自己被严严实实绑在木头桩子上,周身经脉滞堵,使不出力气。
即墨雷大笑两声,得意张狂至极,走到楚君涵近前道:“你不是威风得紧?怎地变成一只落汤鸡了。”
“你想怎样?”楚君涵怒目而视。
即墨雷见他死到临头仍是一副轻狂样子,怒从心头起,猛地甩手给他一记耳光,响亮至极,“我想怎样?哈哈哈!想不想我饶了你?你若肯跪下求我,再叫三声爷爷,我便放了你。”
楚君涵淡然一笑:“你当人人都像你一般贪生怕死,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连半分脸面都不要。”
即墨雷怒极,对柳凌萱道:“柳家妹子,你可是亲眼看到了,不是我不想放他,是他自己不珍惜机会,敬酒不吃偏要吃罚酒!”说到后半句,语气森然,令人不寒而栗。
“你要杀要剐也就罢了,休要折辱于人,这样只会让人更加瞧不起你。”柳凌萱冷冷道。
“那妹子倒是说说我怎么做才能让你瞧得上眼?”即墨雷语气轻佻。
“即墨雷,是我同你有恩怨,任你处置,你放了她。”楚君涵知道即墨雷对她心怀不轨,满心担忧。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我纵然不放她,你也一样任我处置。”他转而对柳凌萱笑道:“柳家妹子,只要你说让我放了他,我一定照办。不过,我有个小小的条件。”
“你要怎样?”柳凌萱见他一双眼睛贼溜溜乱转,肆无忌惮盯着她,满心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