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玖喊道:“小民冤枉啊!我怎会杀死自己老婆?这,这不合常理。”
“按常理自然不会。可若是你老婆……红杏出墙呢?”赵巽咄咄逼人。
李玖浑身一震,却故作镇定道:“你胡说!小民的夫人谨守妇道,她如今都死了,你还来诋毁她的名声,岂不是让死者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宁?天理也难容!”
“我看让她不得安宁的人是你。她含恨而死,有冤难辨。真凶一日不服法,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你就不怕她化成厉鬼回来找你?”赵巽又道。
李玖猛然想起李氏头七那夜,画像中双眼流下血泪之事,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她……怎会找我,她定会去找……害她的凶手。”
赵巽道:“知州大人,请先听冯致远一陈究竟,大人再作判断。”
当下,冯致远将捡到信物和纸笺,以及前去赴约寻找失主,遇到李氏之事简要叙述一遍。
知州大人听完,问:“那纸笺现在何处?”
冯致远答道:“回大人,早被李拔毛搜去了。”
“李玖,可有此事?”知州大人厉声问。
“回大人,绝无此事!小民的老婆大门不出,怎会有这等事。他们串通一气胡说八道,诽谤小民,还请大人为小民做主。”李玖强辩。
“那你可曾亲眼看见冯致远掐死了李氏?”知州大人见李玖稍有迟疑,猛拍惊堂木喝道:“公堂之上,若有半句不实,便是蓄意诬害之罪,可判死罪。你可要想清楚了。”
李玖打了个冷战,“是……小民看……看见了。”
楚君涵见李玖为了维护颜面,抵死不认,便呈上李氏的玉镯,对李玖道:“那你再辨认一下,这可是李氏之物?”
李玖抬眼望见玉镯,惊问:“她的玉镯怎会在你这里?”
楚君涵微笑道:“你还认得就好。敢问李老爷,这玉镯可是你亲自买给先夫人的?价值几何?”
李玖道:“是……是小民买的,值不得几个钱。”
楚君涵将玉镯呈给知州大人。
知州大人仔细端详片刻,怒喝:“大胆李玖!公堂之上谎话连篇,你可知罪?这玉镯价值不下百两纹银,你分明有意欺瞒!还不快从实招来,李氏究竟是如何身亡?”
李玖慑于知州大人威严,“回大人,小民冤枉!此事与小民无关,小民确实不知。”
赵巽笑道:“方才还说亲眼目睹李氏是被冯致远掐死,这会儿又说不知。依我看,知州大人威严太盛,李玖吓得有些糊涂了,不如让我替他理理思绪。李氏书瑶爱慕荣华,听说李玖家产丰厚,才肯嫁于年长她十岁有余的李玖。不料李玖为人吝啬,从不舍得为夫人购置昂贵的衣物首饰,令李氏十分不满。后来李氏偶然结识了一位富贵人家的少爷,两人一拍即合,暗度陈仓。案发当日,李氏尺素传信,幽会情郎,却被李玖知晓,李玖大怒之下,便欲将李氏扼死。”
李玖望向他,惊骇连连。
赵巽道:“我所言是否属实?知州大人面前容不得有半句虚言。”
李玖额上汗珠密布,“是真的……不,不是真的!”
知州大人怒斥李玖前后所言不一,有诬害之嫌,要动用大刑。
李玖吓得面无人色,“大人,我说,我全说!小民那下贱妇人确实不守妇道,小民虽恼恨她,但她绝不是小民所杀。小民之前就听到些风言风语,一直不信,可就在事发当日,小民竟看到一封她与奸夫相会的私信,小人大怒之下,想将她一把掐死,最终却还是没忍心。她趁机跑出去,小人便带人追到了鬼哭坡后山,没想到看到的就是她的尸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