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巽气结。
几人按照原定计划,柳凌萱三女留在月兮家中,照顾她们母女。楚君涵和赵巽去往云阳县衙。
两人到了县衙,见空****的一个人都没有,日上三竿居然还不坐堂。
赵巽不由火起,手执鼓锤,奋力往鸣冤鼓上轮番砸去。鼓声震天动地,尘土四散飞扬,书着“明镜高悬”的牌匾摇摇欲坠。
忽见一人跑出来吼道:“敲,敲!若将鼓敲塌了,二十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楚君涵二人抬眼一望,忍俊不禁,只见来人生得歪眉斜眼,半边脸仿佛被人打偏了一般,右眼睁得圆滚滚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得陀螺似的,左眼却好似用刀切开的一条缝,八字山羊须微微上翘,样子十分滑稽。
“笑什么!师爷大人我天生异相,此乃千年不遇大富大贵之相!哪里来的下里巴人,好没见识!”师爷气呼呼道,八字山羊须随着他言语不停抖动。
楚君涵二人见衙门的师爷居然这幅尊容,还是个掉书袋的主儿,有这样的草包师爷足见知县大人也英明不到哪里。
“快将我们抓起来,我们要下大牢。”赵巽嚷道。
“什么?”师爷打了个哈欠,本想回去睡个回笼觉,听他此言,一个激灵,“你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你才被驴踩了!我们是来投案自首的,小爷便是……名动苏杭、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洋大盗‘修罗煞’。”赵巺又指着楚君涵道:“这是人称‘玉面花蝴蝶’,令人谈之色变的采花大盗。今日我们送上门来,你还不快将我们收监,立一大功。”
楚君涵扶额,低声道:“贤弟何须如此记仇?你说个拦路抢劫也就罢了,‘采花大盗’哪个会信?”
赵巺憋着笑,“我观你眉眼清秀、唇红齿白,玉面花蝴蝶这名号甚好!”
楚君涵知他又借机取笑自己,自己越是辩解赵巺便愈发起劲,当下也不再理会。
师爷摇了摇头,“看来踢的还不轻!一边玩去,老爷没空理你。”说着转身就走。
赵巽一见,坏了,说得太厉害了?官府不敢抓了?他连忙上前拽住那师爷,“其实都是虚名,虚名而已!你唤两个人出来便能拿住我们。”
师爷甩开他,“我管你是疯子、傻子,还是什么大盗,只要不是在我们云阳县这一亩三分地犯的事,我就管不着,大老爷审你还嫌累呢。你爱上哪投案就上哪投去!”
“你们云阳知县就是这般做父母官,治理一方?难怪这云阳县恶霸横行,鱼肉百姓,乌烟瘴气。索性将这块‘明镜高悬’替你换作‘昏庸狗官’岂不贴切。”楚君涵纵身而起,一掌将那牌匾劈得粉碎,又飘然跃下,青衫翻飞,落落出尘。
师爷咬牙切齿道:“你们两个小贼诚心来捣乱,戏弄本师爷!”
赵巽哈哈笑道:“你才看出来。”
师爷见他如此嚣张,禁不住大怒,立即杀猪般嚎叫起来,叫人拿下赵巺二人。
一帮衙役衣冠不整、睡意惺忪从后堂奔出来,有的在忙着系腰带,有的正到处找冠帽,一个个松松垮垮、狼狈不堪。
楚君涵和赵巺二人束手就擒,任由一帮衙役将他们五花大绑,押入牢中。
赵巽道:“小爷我要去死牢,旁的可不去。”
“嘿!你小子以为是住客栈呢,还由得你挑!乖乖在牢里呆着吧,几时交了赎金,你们才有机会再见外面的日头!”师爷尖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