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巷,什么地方?”风影不解。
“不是圆巷,是‘圜巷’,就是冷宫。这种地方不吉利,公主千万不要进去!”
风影哪里顾忌这个,不理会她就跑进去。
夏春无奈只得跟上。
推开圜巷大门,一阵凉风透骨。夏春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见树木参天蔽日,大白天也有些阴惨惨的,更是一阵战栗。
风影命夏春爬树去取纸鸢,夏春笨手笨脚,折腾半天也上不去,直如赶鸭子上架。
风影索性拨开她,自己撸起袖子窜了上去,才拿到纸鸢却听得脚下枝桠发出“咔嚓”一声,她整个人已“飞流直下”,重重摔进土里。
风影愤然,“撞邪了?”
夏春一听,更是浑身哆嗦,“公主,还是快走吧,听说……听说这地方阴气很重,很多在这里枉死的人冤魂不散,要……要来找替死鬼。”
“胡说八道,青天白日的,本公主倒要瞧瞧什么鬼敢出来!”风影一转身却浑身一僵,将一双眼睛瞪得溜圆。
只听夏春惨叫一声,骇得面无人色,躲到风影身后,浑身抖如筛糠。
两人面前矗立着一个惨白的身影,一身白色麻衣空****在风中飘舞,眼前人的头好似被扭断了一般耷拉着,长长的黑发直垂到膝盖,遮住了脸容,好似索命怨鬼。
风影饶是不信有鬼,看到眼前景象,仍是脊背发凉。她强自镇定,问道:“你是谁?”
那人微微抬头,露出些许面容,一张脸惨白得无半分血色,眼睛深深凹陷。
那人也不答话,忽地伸出一双骨爪似的手狠狠掐住了风影的脖子。
风影一时不察,竟被她扼住。她整个人枯瘦如柴,力气却大得惊人。
风影奋力挣扎,将她推开。
夏春见这妇人既有身体,又有影子,断定是个人,胆子便壮了起来,喝道:“竟敢袭击公主殿下,该当死罪!这可是瑾妃娘娘的女儿,圣上最宠爱的宁乐公主,贱奴还不松手!”
那疯妇原本神情呆滞,双目涣散,可一听夏春这话,仿佛想起了什么,喃喃念叨:瑾妃……
忽地她目中凶光大放,一把推倒夏春,闪电般扑向风影。
这回风影早有防备,使一式擒拿手将她牢牢制住,不料她状如疯魔,拼命挣扎,双脚不住乱踢,口中喝骂:“贱人!你这贱人,害得我好苦!我要扒你的皮、吃你的肉!”她一口咬在风影臂上。
风影吃痛,朝她后心重重击了一掌,将她打倒,一看自己臂上已是血肉模糊。
疯妇嘴角溢出鲜血,显是受了内伤,却翻了个身又爬起来,发狂般朝风影扑去。
风影没料到她这么快就能起身,不留神竟被她扑倒,两人扭打一团。
风影眼见她如疯狗一般又要咬人,一手狠命抵住她下颌,一掌向她身上猛劈。
夏春有心帮忙,却不敢上前。
“烂芽子,你又发疯了!”一声低吼在头顶响起,方才还癫狂如野兽一般的疯妇登时浑身一震,好似见了鬼一样,立时爬起来,战战兢兢立在一旁。
夏春忙扶起风影,见来人是一个老妪,身穿粗布衣衫,一头银发,面上皱纹横生,双目却闪现凌厉锋芒。
老妪瞪了疯妇一眼,转向风影行礼道:“不知是哪位贵人,多有冒犯,她是个疯子,还望贵人赎罪。”
夏春怒斥:“这疯妇伤的可是公主殿下,是瑾妃娘娘的女儿,圣上最宠爱的宁乐公主,你们吃罪得起嘛!”夏春能伺候宁乐公主甚是得意,时常将公主的身份挂在嘴边。
老妪目光一震,紧紧盯住风影打量一番,喃喃道:“难怪她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