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巺和楚君涵茫然不解,一时猜不透她话中何意,于是静观其变。
夏之用也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璟则目中微有波澜,隐觉不妙。
主审大理寺卿董逸命柳凌萱继续道来。
柳凌萱道:“禀大人,原本我也只道是夏大人构陷先父,对他痛恨至极,可就在近日民女发现了一个重大机密。
“七月十六晚,有十余名手持连弩的黑衣人闯地牢欲杀我灭口。我侥幸逃脱,苦于无处可躲,索性冒险一搏,潜入夏府伺机行刺夏之用。
“次日晚上,夏府来了位贵客与夏大人在书房密谈良久,他们所说正是重审柳氏一案。那人吩咐夏大人咬死先父勾连逆犯之罪,再加上那些亲笔信函,还有一个假冒的劫囚重犯李庭,柳氏旧案依旧铁证如山。临走之时那人问起夏大人是否将昔日的密函尽数毁去。听闻夏大人早已全部销毁,他才安心离去。
“岂料那人走后,夏大人悄然进入密室,取出了一封藏在珠匣中的信函。我见时机正好,突袭夺下密函,才知正是那人指使夏之用陷害先父的书信。夏大人何其有心,有信函为证,便无须做那幕后黑手的替罪羊。”
柳凌萱望向崔璟道:“这密函现已在我手中,只须一验便可真相大白,将陷害先父的奸佞之辈绳之以法。崔大人,你说是吗?”
崔璟镇定自若,不屑道:“休要信口雌黄诬陷本官,本官从未去过夏府,同夏大人也素无交情,哪来的什么往来密函。你若真有密函,何不一早拿出来,轻而易举便能证明柳云舟无辜,何必等到现在?你胆敢捏造证据攀诬朝廷三品官员,罪当处斩。”
柳凌萱道:“夏大人何必动怒,我只是询问案情,几时说过去夏府的人是崔大人?崔大人如此急着否认,倒叫人疑心是此地无银了。”
崔璟眼皮微微一跳,面色如常,缄口不言。
夏之用理直气壮驳道:“我从未见过什么密函!你竟敢伪造证物,在公堂之上信口开河、颠倒黑白。何不当堂将密函拆开,一验便知。”
柳凌萱见夏之用有意与崔璟透风,便道:“夏大人不必心急。这密函一打开,你倒是不打紧,崔大人可就不好交待了。
“崔大人认为我何以如此轻易便拿到了密函?自然是夏大人有意授予。不过崔大人此刻定然在想,夏大人为何要将此事抖落出来?你们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何不同舟共济?何况今日若我不能进这刑部大堂,当年旧案仍是铁板一块,何必引火烧身?
“其实,这也正是我佩服夏大人之处,他深谋远虑实非常人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