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君涵无奈摇头道:“殿下看我竟是如此鼠肚鸡肠之人?”
赵巺哈哈笑道:“那我可要看看你这颗铁树几时开花!你老爹若是逼得紧了,我倒是有个好法子,让你暂且应付过去。”
楚君涵道:“愿闻高见。”
赵巺道:“你可以先纳几房美妾,赶忙给你老爹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抱着,他必定乐开了花,自然也无暇催促你娶妻了!”
楚摇头叹道:“我早知你贫嘴薄舌,定无一句好话。”
赵巺笑得风凉,又道:“宁之认为此法不好?那我还有一个更好的法子。”
楚君涵切断他的话头,“不说也罢。”
赵巺望了望他,又望了望风影,有心试探道:“若不然,你娶了风影,往后我们便是名正言顺的手足兄弟了,岂不是好?”
楚君涵郑重道:“殿下谨言,此事不可玩笑。若有损公主殿下清誉,属下罪无可恕。”
风影却不说话,只是凝目望着他。
赵巺板起脸道:“怎么?难道我的妹妹还配不得你?比之兰陵萧氏、清河崔氏之女,总是我妹妹更胜一筹。”
“宁之所求,惟知己耳,无关身份,不论尊卑。”楚君涵似是自语。
赵巺不依不饶道:“父皇是有意将你定做驸马了,风影又是他的心头宝,若嫁了你,父皇时时能见着她,定然欣喜。你若无异议,我明日便奏请父皇颁旨。”
楚君涵苦哉,“殿下是见我境况不够凄惨,特意来雪上加霜?宁之平日与殿下并无仇怨,还望殿下饶恕一回,莫再催逼。殿下若无差遣,宁之请退。”
赵巺哪肯放人,“罢了,我暂且饶你,此事容后再议。不过眼下正有件差事要你去办。”他取来一个花梨木画匣,递给楚君涵,“你代我将此画交予柳凌萱。”
风影抢先接过,道:“我倒要瞧瞧画些什么。”她打开木匣,展开画轴。画中月色澹然,娥眉倾城,正是那晚柳凌萱一袭白衣、月下献舞的情景。笔墨含情,画中人惟妙惟肖,宛如谪仙。但一双眼睛柔情似水,似喜似笑,与她平素清冷澹泊的意态迥然相异。
画上题字,道: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东西南北,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阴晴圆缺,圆缺阴晴,岂知君心似我意?
风影虽不大懂得这阙词的含义,却也看得出是为表意,呵呵笑道:“太子哥哥熬不住相思苦,要以画传情。画里人倒比真人还好看,可见情人眼里出西施这话一点没错!”
赵巺摇头道:“哪里!还是真人更美。”
风影故意道:“这人还没娶进门,太子哥哥就如此回护!日后岂不是要宠到天边儿了?”风影又将画拿到楚君涵眼前问:“宁之你来说是画好看,还是人好看?”
楚君涵只涩涩道:“都好。”
赵巺满心欢喜,笑得甘甜,将画仔细收好,交到楚君涵手上,道:“我瞧她要怎生回礼,是收下这阙词,还是还我佳人。我便都当她是应了。”
风影又道:“这差事宁之去倒不合适,还是我去最好。太子哥哥煞费苦心为我找嫂嫂,我怎能不出一份力!若能成全了太子哥哥的好姻缘,可不许忘了我的功劳!”
赵巺高兴道:“忘不了。”他瞅瞅宁之,凑到风影耳边低声道:“我欠你好大的人情,将宁之抵给你,可能清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