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宁之见赵巺用过药后气色好了许多,便与他提起柳凌萱之事,赵巺果然一口答应。
楚君涵已从宫中调遣了卫队及随侍迎接赵巺移驾回宫。
楚君涵请赵巽先行上了轿辇,又请柳凌萱二人入车轿。
柳凌萱一身白衣,长发素绾,粉黛不施,皎洁如月。她坚辞不受,拉了凌烟与随侍一道。
一队人浩浩****向宫门行进。
待到了西华门,楚君涵出示紫玉牌,守门侍卫却道:“楚统领,宫中有令,今日您不可入宫。还请大人止步于此,莫让小人为难。”
楚君涵大惑,他在宫中时日已久,这些侍卫都认得他,往常不加勘验便可放行。何况他这紫玉牌是畅通无阻的,“是谁的令?”
“这……传令的人不许我们说。”那守门侍卫吞吞吐吐。
“这话我倒是头一回听说。今日我有要事,不愿深究你们玩忽职守之嫌,让开。”
守门侍卫纷纷围至他身前,跪倒一片。“小人当值决不敢有半分马虎。只是今日宫里特地传令,若是楚统领到此,不许放您进宫,否则小人脑袋不保。求统领大人饶小人一条活路。”他们自然知晓楚君涵的身份,不敢硬阻,只是软缠。
楚君涵也不想太难为他们,“谁的令?说清楚了,今日我不进这道宫门也罢。”
众人犹豫一番,“是,是毓蕙宫的掌宫,传公主之令。”
“毓蕙宫何来公主!”楚君涵话语并不严厉,但仍是显出少有的威严。
守门侍卫见他径直要走,纷纷缠上他的腿。
忽听一声厉喝,“放肆!”一众守门侍卫噤若寒蝉,尽皆匍匐在地。
轿帘掀起,赵巺脸色冷峻,睥睨众人,“狗胆包天的奴才!本王可不如楚统领耐性好,你们如此嚣狂,是仗着脑袋长得结实?”
守门侍卫惊得面无人色,连连叩头请罪。
赵巺喝令每人杖八十。楚君涵却道或许宫中另有变故,这才免了众人皮肉之苦。
一行人这才进了宫门,令内侍禀报圣上。
赵巺遣退了侍卫和一干随侍,要带柳凌萱一起觐见。
已有五名内侍上前,领头的公公吩咐其中两名为太子赵巺整理衣冠仪容,又吩咐另两人带柳凌萱和柳凌烟去例检。
赵巺道:“她们是本王带来的,例检便免了罢。”
领头公公却不依,“请殿下饶恕,既是例检,若不执行不合规矩,老奴也是犯了失职重罪,望殿下体察。”
赵巺知他固执,再者宫规如此,他虽贵为储君也不好公然逾矩。
柳凌萱二人被带去后殿搜检。
凌烟起初还不以为意,可是让她解发宽衣时,她便不乐意了,吼道:“脱光衣服搜也太有辱体面了!”
这便是宫规,一进了这禁地,寻常人哪还有体面可言。不过幸而有太子关照,为她们例检的皆是宫女,若不然定是那些内侍,只会更加难堪。
凌烟虽万般不愿,奈何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要进这道门,有些委屈不得不受,这个道理她明白。
凌萱道:“皮囊一副,不必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