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逸似乎知道江序月要问什么,自己开口回答道:“委屈江姑娘了,实在是不宜打草惊蛇。”
江序月理解的点了点头,可是看到苏逸的目光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陆参道:‘那苏公子可知道是何人所为?’
苏逸颔首:‘这些人是祁家转运货物的时候被发现的。’
江序月猛然抬头,果不其然,和她猜测的不相上下,若是祁家因为此受到牵连,那么下一个就是云家,纵然外祖在京洛尚有余威,可是事关国家军力要务,外祖也不能如此置身事外。
陆晏观开口:“是景殊——”
几个人都诧异地看向他,苏逸扬眉:“世子说的不错,不然也不会只敢告诉将军你们了。”
“景殊身份特殊,掌管东南三州的兵权,他的背后是皇室宗亲,不可小觑。”
说话的是陆晏观,可是陆参皱眉:“这既是闹开了,估计已经传到京洛,必须要给陛下一个交代,只是若说是景小王爷,不见得陛下会为了这件事同东南三州的势力硬碰硬。”
江序月的心渐渐凉却下来,意思是极大可能拿云家和祁家做挡箭牌。
苏逸这时候开口:“其实也并非完全朝坏处想,这件事可大可小,若是陛下有心想要铲除景殊,震慑东南三州的势力稳固兵权也未尝不可。”
江序月看向苏逸的目光完全变了味道,这个并病弱弱的男人真的是不简单,上次他们有过一面之缘是在那场赌局上,后来在回家的路上还遇到病的险些昏死的他。
也是,上次那场陆晏观险些胜了的赌局还有一部分功劳是他的。
陆参叹气,摆了摆手想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这件事,他们几个无奈退下了。
月朗星稀的夜色,江序月始终愁眉不展,营帐外面的风有些凉,漫无目的的踱步在外面,心里想着该如何同外祖他们回信让他们提前提防一下。
肩头上蓦然一沉,回眸看到陆晏观将沉甸甸的大氅盖在她的身上,淡淡的木香味钻入鼻尖。
突然想到,今日之事也有他的帮忙,不然那群人还真不好说服。
“陆晏观——”
陆晏观闷闷嗯了一声,江序月觉得他这样傲娇的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谢谢你。”
陆晏观仍旧闷嗯一声,跟在她的身旁,突然感觉袖子在动,见江序月低头,扯着他的袖子,声音娇软温润:“你别生气了,我不是故意利用你的。”
陆晏观猛然抓住她的手,深邃的眸光危险地落在她的身上,不断逼近江序月,直到她退无可退。
江序月觉得耳边一热,男子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没生气,只是不想再看到你受伤了,上一次,上上次,你的伤都没好。”
话音落,江序月的心间升腾起一股暖意,还没回过神品味这是何种滋味,只感觉脸颊一阵温热,男子轻薄的唇轻轻吻着她的脸颊,月色明朗,他的气息柔和又强烈,慢慢地,唇间也被这温热覆盖。
江序月完全楞在原地,她感觉浑身发麻又无力,她没有推开他,或许这是离开京洛那个让人桎梏着的地方后唯一的放肆,不受世俗礼教的束缚。
也或许,她也喜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