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序月从王府回到江府时,天色已经黑了。
可是江府比往常要热闹,侍女小厮搬东西来来往往十分嘈杂。
她刚想问央书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几声高低不平的声音:“阿序——”
江序月目光穿过人群,落在那几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上。
她看清来人,喜色瞬间上了眉眼,惊喜地喊道:“容哥哥,黎姐姐!”
江符这时候也搀扶着一个老人走了出来,江序月惊喜地目光逐渐泪眼婆娑起来,鼻尖酸涩难忍。
“阿公——”
江序月忘记了平日里端和守礼,拘谨非常,欢快地像只雀儿扑到了江符身边那个老人的身边。
“序儿——,你阿公千里迢迢来很辛苦了,别冲撞到他。”江符声音难得的慈和,又带着轻弱的责备。
江序月有些激动,却也脱离了外公的怀中,阿公怎么从风顺来看她了。
是不是因为她答应要回风顺却没回去让他们担心了?
云涔本是先帝跟前最得力的臣下,后来自请辞官去风顺,早年云家的根基就从京洛转移到了风顺一带。
云容和云黎是她表兄表姐,儿时经常一起玩,自从他们搬去风顺后就很少见过了。
云黎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十分活泼欢喜地拉着她说悄悄话:“本来阿爹阿娘也要来,只是风顺那里事务繁杂被绊住了脚,大嫂嫂如今怀有身孕,身娇体贵,阿娘要照顾她也没能来。”
“不过我想小序儿肯定特别想我,胜过他们,我就亲自来看你了,感动吗?”
江序月听闻大嫂嫂怀孕了十分惊喜,嘴角的笑都没停下:“还是姐姐懂我,妹妹自然感动。”
两姐妹一直嬉笑打闹,一旁的云容十分吃味:“阿序都不想哥哥吗?”
醋味十足,让人忍俊不禁。
云涔摆了摆手,经年沉淀下的气势让他看着十分威严,但在他看江序月时,目光里尽是温柔。
“你们小辈明日有的是时间叙旧,让我先同阿序说说体己话。”
江符尊重云涔,自然没有意见。
罗氏也忙的脚不沾地,安排这几个突然到来的客人住处饮食。
云黎非要和江序月住在一块,别人也没意见。
云涔带江序月回到客房,昏黄的烛光下,他沧桑倦怠的面容满是疼爱。
“阿序,阿公听闻你在这受了委屈,险些没命。”
江序月听阿公的声音有些严肃,应该是知道柳氏母女要害她的事了。
也是,本就答应阿公他们回去,可是一直等不到人肯定会担心。
只是她没想到,阿公身体也非昔日硬朗还要长途奔波来为她撑腰。
江序月忍不住落泪,却又怕他担心擦了擦眼角,但好像有些多此一举,一时间乱了方寸让云涔更心疼了。
他轻柔地拍着江序月的背,微微叹声:“好姑娘,过些时候我把你一同带回风顺。”
“这个地方我们不留也罢。”
江序月摇了摇头:“阿公,阿娘的死绝对有猫腻,上次我带信回去,吕嬷嬷和中部的事您如此精明也该猜到了。”
“傻丫头,这都不是你这个小丫头该去管的,若真如你所说,那你将会时时刻刻处在危险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