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嗔了她一眼:“咋呼什么。”
江蔓月害怕的环视四周,总觉得有人在看她们。
不会真的是江序月的鬼魂回来了吧。
怦——
风吹倒了棺椁前的火盆,发出清脆的声音,江蔓月心里发毛,拽着柳氏颤声道:“娘,别管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了,我们快走吧。”
可是,柳氏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这是她第一次怀男孩,大夫都把脉说过了,她必须给这个孩子一个安定的出生环境。
江序月,你泉下有知别来找我们,是你自己命浅!
两人转头的瞬间,眼花了一样看到堂上的座椅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她们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眸子,江序月!
她没死!
不对,她的鬼魂?
江蔓月看到江序月的瞬间,像发疯了一样,管她是人是鬼,抄起一旁的茶盏朝她砸了过去。
怦——
正好砸到了额头,鲜血留了一脸,江序月忽而一笑,在这凄寂的黑夜里更显骇人。
“五妹妹,别来无恙。”
“啊——”江蔓月一愣,她没死?
她跑了过去,死命地掐着江序月的脖子,想要置她于死地,柳氏暗道不好,这是个陷阱!
她连忙拨开江蔓月的手,却被疯疯癫癫的江蔓月给一把甩了过去。
“你疯了!”柳氏低声怒吼。
江蔓月恶狠狠地盯着江序月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对柳氏道:“娘,她本应该死了的!”
“不管她今日是死是活,都必须给我躺到这棺材里!”
江蔓月真的发疯了,她掐着江序月的脖子是用了必死的力气。
柳氏如今刚有了肚子,不能轻易靠近她。
江序月微弱的求救声音让江蔓月更狠了,江序月无力,手臂一挥,打碎了桌子上摆放贡品的高脚瓷盘。
哐噔——
发出不小的动静,不知何时,外面续续走进来了人,为首的是江符,身边跟着罗氏。
他们睡眼惺忪,当看到江序月满脸是血,一身白衣,病弱之态出现在他们面前时,狠狠地惊住了。
江符惊讶之余是无尽的狂喜!
他的女儿没死!太好了!
江序月没死!
可是,江蔓月她在做什么!江序月脸上的血又是怎么回事?
“快拉开五姑娘啊!”柳氏在一旁急的跳脚。
下人果真上前,一下子把江蔓月给拉开了。
江蔓月愣在原地,自己刚刚是干什么了?自己手上怎么这么多血,为什么父亲他们会突然到这?
江序月哭着跑向江符,面容清白易碎,楚楚可怜:“父亲,女儿半路遇到了贼人要杀害我,幸亏公主在女儿临行时派了几个武功高强的人才让女儿刀口余生。”
“女儿手上跌落山坡,被笼山一家猎户所救,因着怕父亲你们担心,身上的伤未好全日夜兼程赶了回来。”
江序月哭泣声断断续续,眼泪和着血,抽噎地模样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没想到。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了自己的灵位,五妹妹还要…还要掐死我……”
罗氏皱眉看着江序月这副模样,又看了眼江符那心疼地面容,选择默不作声。
江蔓月刚想解释,却被江符猛然打倒在地,他第一次这么生气,下手这么重,连身后的罗氏和江故月都看呆了。
“主君,不是的,蔓儿是被赃物上了身,一时神志不清……”
“不对,不对!三姑娘,你既然得救了为何不给家里传信,为什么又这幅样子出现在江家!”
江序月难受地擦了擦头上的血:“这不是五妹妹的杰作吗?”
江符更恨了,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江蔓月:“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亲姐姐地?她好不容易逃生归来,你是要害死她吗?”
江蔓月慌了神,她知道父亲生了大气,自己此时再顶撞无疑是把自己前程断送掉完。
“不是的,父亲,女儿本想和阿娘来祭拜姐姐,不知怎么的就迷了心智,也不知道姐姐这时候会回来……”
她胡言乱语地,自己也分辨不清楚了。
江符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们母女两个,兴风作浪,明日就搬去京郊别院去住吧。”
柳氏跪地,连忙拽住江符的衣角:“不,主君,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我怀孕了!”
什么?
在场人除了江蔓月都是一惊,像一场闹剧一样,好在是深夜人少,若是白天发生这事,他们江家就会像戏文一样出现在各大说书人的嘴里。
江符明显犹豫了,江序月怎么算也没算到柳氏竟然怀孕了!
叫来大夫把脉,果然是,而且大夫还暗暗提醒,有可能是男胎。
这下江符的怒气明显消散了不少,他也不去理江蔓月,只说让大夫赶紧给江序月包扎一下送回降雪轩,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转身就带着雀跃去看柳氏的小腹。
罗氏的笑不达眼底:“妹妹还真是能瞒,怕不是早就想给主君一个惊喜吧。”
柳氏堪堪应道:“本就坐胎不稳,妾身本想着胎相稳了告诉主君才好。”
本该掀起的风浪被柳氏一句有了身孕而偃旗息鼓。
江蔓月临走时还恶狠狠地瞪着江序月,江符安慰了江序月两句,带着柳氏回了自己的院子。
江故月本想去找江序月,却被罗氏一把拉住,并眼神警告,江故月只得悻悻地朝后缩了缩。
央书连忙跑向江序月,唤了几个小丫头掺着江序月准备离开。
江符看到这些丧葬的物件不由晦气地皱了皱眉头:“还不把这些东西拆了,晦气。”
江序月看着江符扶着柳氏离开的身影,眸子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