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蒋笙薇往乔城锦的屋里连续跑了十几天之后,乔城锦终于提出了抗议。
这天他洗澡出来,发现蒋笙薇已经习惯性地霸占了自己的床,他有些无奈,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在床边坐下来,看着闭上眼装睡的蒋笙薇,低下头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蒋笙薇耐不住痒,立刻“咯咯”地笑起来,一巴掌盖在他脸上将他的脸推开:“讨厌,痒死了。”
乔城锦丢开毛巾,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箍在身体两侧,涎皮笑脸,“老婆,我也好痒。”
“你哪里痒?”蒋笙薇不明所以,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就这么傻傻地问出口。
乔城锦用下巴蹭了蹭蒋笙薇的脸后才小声说:“心里痒痒。”
蒋笙薇一脸茫然。
“我如花似玉的老婆天天这么躺在我身边,我却是只看得,却摸不得碰不得,心里真是痒痒。”
她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这几日,她蹭到他的被窝里睡觉,他一直都是乖乖搂着她睡觉,别的什么事也不干。蒋笙薇心里不是没想过把自己交给他的,只是,她怕,怕自己怀孕。
她如今,已经被剥夺了为人母的资格了。
蒋笙薇的心里在苦苦挣扎,她看着乔城锦殷切的目光,恍然想起那一日,在她决定离开的那一日,在那间小屋里,他抱着自己,柔情蜜意,她将自己托付给他。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呀,他们已经融进了彼此的血液里了呀。
她闭上眼睛,点头,默许。
她点头了,反倒让乔城锦慎重起来,“老婆,你真的想好了么?”
“当然想好啦,又不是第一次,傻瓜。”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柔软的唇贴上去,只剩下嘤咛声,“老公,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她的表白让他激动不已,热切地回应着她。
夜半,蒋笙薇被头痛折磨醒来,她拧开床头灯,借着晦暗的灯光细细看着乔城锦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他整个好看的轮廓。
脑袋深处时不时传来“嗡嗡”地阵痛,扰得她心烦气躁,总感觉有一股恶心感。她担心吵醒了乔城锦,担心被他发现自己生病,便极力控制着,悄悄下床走到一楼的卫生间,对着马桶呕吐起来。
这呕吐简直想要将她的心肺悉数吐出来似的,吐完之后只让她觉得浑身发虚无力,她疲惫地瘫坐在地上靠着马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绝对不能让乔城锦发现自己生病!她知道,如果乔城锦发现她的病,一定会坚持送她住院治疗的。不,她不要将时间消耗在医院里,她一定要瞒住乔城锦,瞒住任何人,她要用尽每一分每一秒,尽可能地多陪陪他,减少他孤单的时间,能少一分是一分。
她已经错过了四年,不愿在浪费下去,如今只想在有限的时间里,让他记住最美好的自己,她多么希望自己最后的时间是和他在一起,看花谢花开,天地美好,而不是躺在医院的病**,要死不活,整天痛苦地和病魔做斗争。
她不断地摇头,眼睛里蓄满了泪水。
不,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再去浪费了,她从来没有好好爱过一个人,如今只想在死亡到来之前,和他好好相爱一场,这就足够了,足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