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这些年不是做哲学研究的吗?”这段日子,她也和许青幽聊过不少,也算对他有了不少了解,至少他不像他那个妹妹。
许青幽自然不会告诉她真实想法,只是搬出了自己的父亲,说:“没办法,这是父亲的意思,想让我先在金广锻炼锻炼自己的能力。”
蒋笙薇“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许青幽却忽然转移话题,身子倾过来轻声说:“把头发留长,好吗?”
“不想留了。”蒋笙薇恹恹地回答,忽然想起了什么,蓦地站起来跑进卧室一番折腾,许青幽只听见窸窸窣窣翻找东西的声音。
“怎么了?”他疑惑着走过去,倚在卧室门口看她。
蒋笙薇头也不抬,到处翻找着:“我的头发呢?我明明从理发店带了一撮回来的,放哪里去了?我那天喝醉酒你送我回来的时候没有见到吗?我记得就放在梳妆台上。”
许青幽心里一惊——是他拿走的吗?
可又不想告诉蒋笙薇,那个人若是真的关心她,又怎么可能自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当真放心将她交给自己照顾。
“你是不是记错了?”
蒋笙薇皱皱眉:“可能吧,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了。”找不到,她也就放弃寻找了,反正找着了也没有什么用,这念想丢了也好,本来就不该留下。
看到她不再找,许青幽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喊我,我就在你隔壁。”
蒋笙薇感激地笑笑,送他离开,回到阳台上收拾画架。那一叠叠的素描,是她的初学品,每一张,都是乔城锦的侧脸素描,从开始的看不出轮廓,到后来越来越熟练,线条越来越漂亮。
她学素描,从他的侧脸开始,按着记忆中的模样,让笔端在纸上游走。她只画他一个人,许青幽买回来的那些画册,完全浪费掉了。
她如今,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来,唯独每天,会静坐着,画一画他的模样。
她曾经读到过一首诗,李益的《写情》: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不过,李益是写女友失约,她的心境却是,喜欢的男人处处谎言,她不得不离开这样子的他。
可心情是一样的。
原本的世界只有他,如今他不在了,她的世界便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