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每年这个时候,皇帝都会去京郊的寺庙祭天祈福,今年也不例外。
慈光寺离京城不远,也就约莫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但今年因为必经之路发生了塌方,所以只能绕道而行,所用的时间也比往常多了近乎一倍。
大队人马自清晨浩浩****出发,直到晌午了,才赶到慈光寺。
沐浴,开光,祈福,一天折腾下来,竟已临近傍晚。
皇帝很疲惫,刚登上马车,就慵懒地靠在车厢壁上,阖目小憩。
汪枞见状,连忙取过一个靠枕,小心翼翼放在皇帝背后,就在他准备撤手时,一截长剑,径直刺穿了车厢壁,擦着汪枞的胳膊划过。
汪枞惊叫一声:“刺、有刺客!
与此同时,皇帝也骤然清醒,将汪枞一推,身体猛地前倾,躲开了刺入车厢壁的第二把剑。
可饶是皇帝反应再迅速,毕竟车厢内空间狭小,紧接着,第三把剑,第四把剑接踵而至。
皇帝狼狈地在车厢内来回闪躲,可锋利的长剑,却一把接着一把,一次接着一次,不断地刺向车厢内部。
外面一阵骚乱,谁都不知道车厢内此刻的情况,随行的禁卫军只能尽力护驾。
其中一名刺客,朝着车厢连刺数剑,拔出后,剑上鲜血淋漓,便以为得手,便招呼同伴撤退。
待刺客逃走后,众人才赶上前,查看车厢内情形。
汪枞气息奄奄倒在车厢壁一角,到处都是猩红的鲜血,皇帝鬓发散乱,闭着眼,单手捂着肩头,胸膛不停起伏。
问询赶来的二皇子连忙跪下道:“父皇,儿臣护驾来迟,您现下如何?”没等皇帝回答,他便对着身后高喝:“太医在何处,还不快过来给皇上诊治!”
话落,一个手提药箱的中年男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此人是太医院的左院判,今后是前程似锦还是锒铛入狱,全看这一次了。
皇帝却在侍人的搀扶下步下马车,摆摆手:“不用了,先去看看汪枞,没死的话就尽力救治。”
二皇子穆琤怔了怔,那名太医也怔了怔,不管怎么说,皇帝的安危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即便皇帝此刻看起来,并不像是要死的样子。
“父皇,还是先让孙院判给您看一下伤势,若是无碍,再给汪公公诊治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