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江意承淡淡说了三个字。
云策满心着急,“既然是无辜的,我们要想办法救他出来!”
“救不了。”还是淡淡的,毫无感情的三个字。
“只要找到证据,证明来喜没有做过那些事,就能救得了。”云策很执着,他不能让一个无辜的人,代替自己受罪。
江意承转过眼来,眸中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无端令人胆寒心惊:“证明?如何证明?若要证明来喜是无辜的,就要一并挖出真正幕后之人的底细,云策,你觉得救一个来喜,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
云策一窒,顿时说不出话来。
大人说的没错,要救来喜,只有个办法,将真相公诸于众,这不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就可以解决的,一旦将真相摆到明面上,自己会不会丢了性命是次要,整个锦衣卫,包括前指挥使杜大人,都要受到自己的牵连,他没有办法一意孤行,将所有人至于险境而不顾。
“这个人就是故意的。”江意承语声淡淡下了结论:“他知道来喜是无辜的,知道这件事和锦衣卫有关联,他就是要我们失了分寸,乱了阵脚,好将我们一举击垮。”想到那日在后宫,暗杀妙玉的人不是云策,心中就隐隐有种不妙预感,这种别人拿捏在手里,却还反抗不得的感觉,让他十分烦躁。
到底会是谁呢?
在锦衣卫当差,平日得罪之人众多,想要他江意承性命之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一时半刻,还真找不出一个目标来。
好在这次奉命捉拿来喜的是大理寺,少不得还得趁夜去趟白原非的府上,也许他知道些什么。
谁知白原非竟然不在,找遍了整个府宅,都没有他的人影。
倒是奇怪了,他刻意选了众人都入睡的时辰前来,白原非怎么会不在?这家伙可从来不兴晚睡。
别无他法,拿帕子遮了脸,随便挟持了一个下人,询问白原非的去处。
结果这人也不知道白原非究竟去了哪,只知道是府上来了人,说是有事相商,对方的主子想来位高权重,连身为大理寺卿的白原非,都恭恭敬敬,客气以待,随后白原非就急匆匆坐轿子出府去了,至于干什么去,他们做下人的,没有资格也没有胆量询问。
事情的发展越发古怪了,一时半刻,也想不出好的应对法子,只能先行离开,待明日再见机行事。
虽然早做好了应对突发事件的准备,但早晨踏进镇抚司大门,看到守在两侧的禁卫军时,心中还是不禁一阵惊愕。
怀着隐隐的不安,前往平日办公的厅房,果然一推开门,就见到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正端坐在最上首。
他快速调整了一下心情,迈步上前:“皇上怎么来了?也不知会属下一声!”
皇帝此次来的的确匆忙,自己都是临时做的决定,江意承觉得惊讶也是合情合理,不过这事实在过于重大,不亲自来始终不能放心。
“江指挥使。”皇帝满面肃容,声音也像是赘了千斤重的秤砣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朕今早得到确切消息,杜准还活着,没有死。”
心头一跳,这么隐秘的事情,皇帝是如何知晓的?
“此事当真?”他做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当时是我亲手杀了他,一刀刺进心脏,他绝无生还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