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枞脸色一僵,这个明酒婳,到时是装傻还是真傻,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人?
“明酒婳。”他终于沉下了脸,不再伪装亲切平和,露出了惯常的阴郁:“别给脸不要脸,装傻充楞是没有用的,不想受苦,就给咱家老实交代。”
这么一威胁,明酒婳彻底不说话了,只目光呆愣地盯着面前的桌子,似乎打定主意不再开口。
汪枞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发作,傅琬突然凑了过来,按住了汪枞准备抬起的手:“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既然不吃敬酒,那就吃罚酒喽。”
这次汪枞没生她的气,看她一派胸有成竹,于是问:“你有什么好主意?”
傅琬慢条斯理从头上取下一支昨天刚买的金钗,手指轻轻划过尖利的那一头,“她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人啊,就是这么贱,只有真正尝试过绝望,才知道什么是仁慈。”
汪枞倒是赞同她的观点,只是还有几分顾虑:“这不好吧,万一被江意承知道,只怕不好收场啊。”
“怕什么。”傅琬满不在乎,汪枞这人就是胆子小,也许阉人都这样,一点魄力也没有,叫人看不起,“不过是一个毫不相关的钦犯而已,他江意承这么在乎她,难不成真的跟叛党余孽有关系?他不来找公公您的麻烦也就罢了,真敢来质问您,您就可顺理成章治他个勾结叛党之罪,无论哪种结果,都是对您有好处的,何乐而不为?”
汪枞一想,的确如此,这女人骄纵归骄纵,脑子却是好使,“行,那就按你说的做,你瞧着,怎么要怎么逼她说实话?”
面对两人毫不掩饰地商议,明酒婳的脸上,还是看不出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两人所谈论之事,与她毫无关系。
傅琬看她那样子就来气,高高在上,自恃清高,越发衬托的自己像个摇尾乞怜的奴才。当即一把抓过她的手,将金簪尖利的一头,用力刺进明酒婳的指甲缝里。
巨大的疼痛,让明酒婳不禁弯下了腰,蜷起身子,口中发出痛苦呜咽。
看着从她指尖滴落的鲜血,连汪枞都忍不住心惊,看着娇滴滴的姑娘,没想到心这么狠,簪子刺进去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适时出声,唱起了白脸:“何必呢?不过是几句话的事,说出来就不用受罪了。”
明酒婳疼得满脸都是汗,却依旧紧抿着唇,一个字也不说。
傅琬扎得更狠,明酒婳的血流了她满手,顺着腕子滴下,她却像是没察觉到一样,扎完了手指扎手背,像是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若面前这个人不是明酒婳,而是周棠梨该有多好。她夺走了自己的一切,自己的未来,自己的希望,结果却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甚至反过来教训自己,她凭什么!
“哎呀,好了好了,别扎了,再怎么扎她也不会开口。”连汪枞都看不过去,出言阻止:“我从后宫的娘娘们那里,弄到了一种药,吃了之后,就会失去自我,完全受人摆布,反正如今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不如便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