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带着不安沉重的心情回到家,正巧看到周明路一身黑衣,准备外出。
“大哥,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吗?”
周明路一边吩咐下人备车,一边道:“户部尚书出了事,身为同僚,我自然要去吊唁一番,你先进去,我去去就回。”
她“哦”了声,既是同朝为官,那自该前去吊唁,这里离尚书府并不算太远,他们或许还能等大哥回来一起吃晚饭。
可戌时都过了,周明路还没回来,她心里的不安又冒了出来,总不会是路上出什么事了吧?
倒是于氏安慰她,无需着急,也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总不能去了那边,上柱香就回来,好歹是同僚,慰问几句,再留下帮个忙,也是很正常的。
听了于氏的话,她也觉得自己有些杞人忧天了,不就是去吊唁么,能有什么事,大哥是将军,总不会半路上还能碰见歹徒吧。
然而,子时刚过,就有府上小厮前来急急忙忙跑来传话,说是周明路在尚书府与威武大将军林晁起了冲突,期间还大打出手,这会儿被皇帝传唤进宫,也不知道事态发展成什么样子了。
果然心里那些不安都应验了,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只是去沈家吊唁,怎么就会和林晁起了冲突。
虽然林晁早就看不惯周明路,但也不至于在人家灵堂上大打出手吧。
这事越想越让人心烦,总觉得这不是林晁的真正目的,一个手握兵权数十年的大将军,不会这么沉不住气。
他到底想做什么呢?激怒周明路,就是为了让他打伤自己,然后告到皇帝面前,借皇帝的手惩罚周明路?
这也太幼稚无趣了!
所以,这绝不会是林晁的本意。
那么他的本意,又是什么?
一家人惶惶不安的等着,到了快天亮,周明路才回来。
“哎呀,路哥儿,你这是怎么了?”一进门,就看他一身的伤,脸上也挂了彩,于氏急忙吩咐下人去拿药。
“没事,不过是受了点小伤,放在战场上,根本不值一提。”周明路生怕家人着急,连忙安慰。
这可话一说出来,于氏反而更伤心了,周明路意思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看向一旁同样一脸担忧的周棠梨,想让她帮自己打圆场。
可周棠梨压根不关系他现在的伤势,她只想知道,皇帝对于他和林晁的冲突,怎么处置的。
“哥,你干嘛要跟那个林晁一般见识?忍忍就过去了,在人家灵堂上动手,也太不合适了。”以周明路现在的性子,按理不该发生这种事才对。
难不成,以前的倔脾气又犯了?
“我当然知道!”周明路又气又急:“我当时是想忍来着,可那个林晁实在太过咄咄逼人,他说我也就算了,连你也说,把我们一家子贬得一文不值,我终是忍不住,这才……”他说着,叹口气,也觉得当时多忍忍就好了。
听周明路的口气,这件事竟是由林晁一手挑起?而且势必要逼得周明路理智尽失,和他大打出手?
“放心吧,皇上只教训了我两句,并未给予责罚。”周明路看她眉头紧锁,以为是担心自己被处罚,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