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动作略慢,云策可以充足的反应时间,为了保命,他也一掌挥出,几乎是拼尽全力,但他知道,自己即便全力施为,也无法抵挡江意承的必杀一击。
但谁料,明明占据上风的江意承却突然停手,任由云策这一掌,结结实实打在他的胸口。
闷声一声,江意承向后退了几步,同时一口鲜血呕了出来。
云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掌心。
江意承却陡然笑了,站稳身体后,还剑入鞘,“很好,这样就差不多了,应该不会被人怀疑。”
云策越发迷惑,抬手捂住自己胸前的伤口,他能感觉到,适才江意承下手虽狠,却并无杀意。
既然如此,他这么做的目的有是什么?
还没等他问出来,耳边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一会儿,他们所在的地方,就被无数只明亮的火把,照得犹如白昼。
领头之人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身轻甲,在火光的照映下,泛着灼人的红光,像是一大块烧红的烙铁。
他先是四下查看了一番,才将视线落在江意承和云策二人身上,“幸好本将军及时赶到,看二位伤得如此之重,这群歹人还真是不可小觑。”嘴上说着幸好,可眼里的神态,却透着明显的讥嘲与可惜。
江意承单手拄着剑,又吐出一口血来,缓缓站直身体,看向骑在高头大马上满身萧煞之意的林晁:“是江某技不如人,总是自以为是,今日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指挥使过谦了,你的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定是这些歹人人多势众,不好应对。”说着,又看向中了一剑,满身是血的云策:“云同知看着伤得不轻,不愧是指挥使手下的得力干将,任何时候,都肯豁出命去为朝廷办事。”
江意承看一眼云策,之前来不及解释,好在他反应很快,立马能明白过来现下的情况,“能为大人,为皇上,为朝廷办事,是卑职的荣幸,实在不敢居功,况且,之前若不是指挥使一直护着卑职,只怕此刻,卑职早已死在那群歹人剑下,如此一想,心中实在愧疚难当。”
“这有什么,技不如人是很正常的,云同知无需自责。”林晁从一开始,就在观察重伤的二人,直到此刻,他方才确认,两人的伤得的确很重,并非刻意演戏。
江意承点了自己身上几处穴道,苍白的脸色,昭示着他已受了很重的内伤:“林将军赶来的倒是及时,那些歹人刚刚逃走,将军现在派人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这话说的,多少有些阴阳怪气了,林晁脸色很不好,但这件事,自己也是才刚得知的消息,早知道就来晚一些,没准那些歹人,还真能把这姓江的给宰了。
“歹人自然是要去追的,但指挥使的安危,比抓捕歹人更加重要。”他吩咐左右:“来人,腾出两匹马来,给江指挥使和云同知。”
江意承踉跄着走了几步:“那就多谢林将军了。”
上了马,江意承虚弱地问了句:“不知将军是从何处得知的消息?我与云策还只当对方只有一个人,秘密追击至此,没曾想竟中了埋伏。”
林晁也没多想,留下一拨人分别往三个方向追击,接着随口回了句:“是府上的一个幕下,无意间打探到的。”
幕下,无非就是请来专门为自己打探消息的人,这已是众所周知的事,每个人的府上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所以也无需藏着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