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
什么公公?李隆可不记得,自己在宫里,跟哪个内侍交好。
他一下子紧张起来:“玉儿,你是不是被骗了,那人到底有何企图?他有没有伤害你?”
妙玉摇头,一开始她也怀疑,但对方没有骗自己,真的安排她来见自己的情郎:“李郎,大理寺的白大人把所有事都跟我说了,你……你犯了滔天大罪知不知道!皇上那里已经瞒不过去,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啊!”说着,她自己先哭了起来。
李隆一愣,这个结局是他早就想到的,他并不怕死,怕的,就是连累妙玉。
为了安抚她,他只能强打起精神:“玉儿,哪有那么严重,你别听这些当官的瞎说,我一没杀人二没放火,顶多就是个流放,丢不了命。”
妙玉虽单纯,却也不傻,况且白原非把该说的,都跟她说清楚了,她自己有辨别能力,知道李隆这么说,只是为了不让自己伤心而已。
可他却是这样,自己就越是难过。
本以为下半辈子有了依靠,哪怕跟着他过一辈子苦日子,她也甘之如饴,如今要面对的,却是生离死别,她哪里能接受得了。
“李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必要骗我。”一行清泪顺着妙玉的脸颊滑下,烛光的照映下,晶亮如珠。
李隆顿时慌张地想要替她拭泪,却被她抬手轻轻拦下。
望着她,许久后缓缓收回手,长叹口气,“妙玉,你明白的,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我不想再听这些。“妙玉随手一擦眼角的泪,目光灼灼望向他:“你要真的为了我好,就不该瞒着我,咱们不是说好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李隆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心:“妙玉,你受了那么多的苦,我真的不敢再去冒险,我只想让你每天都开开心心,没有烦恼。”
“可如果你死了,我哪里还有快乐。”
李隆顿时无话可说,只将她的手握得更紧。
一时间,牢房内寂静如死。
蓦地,李隆开了口,语声低沉嘶哑,冲破了一室的死寂,“妙玉,你说的那个人,真的是他救了你吗?”
妙玉点头:“是的,要不是他,我只怕早就死了,今日我们也没有机会相见。”
“那就好……”他似是放了心。
看出他的意图,妙玉猛地将手抽出,柳眉倒竖:“李隆,你答应过我,会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言而无信!”
李隆低着头,无奈苦笑,“妙玉,我……我对不起你……”
“不要说这样的话!”这回换作妙玉,将他的一只手,合在双掌之间:“李郎,不如我们赌一把,反正你死了,我也绝不独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就算还是要死,我陪你就是!”
李隆悚然一惊,“妙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