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样的同情，怜悯，也不过是一种慰藉自己良心的方式。
如果当初能有办法救下顺子，她一定会尽力为之，可这不代表，因为自己没有救下他，就必须要遭受和他一样的痛苦。
“二殿下不是喜欢美人么？拔了舌头，剐了眼睛，肯定会变得特别难看，而且还很吓人。”她虽然从不认为自己是美人，但做成人彘的话，吓人是肯定的了。
穆琤饶有兴致地笑了起来：“你说的倒也没错，做成人彘，的确辜负了你的美貌，不如这样，把你灌上水银，做成人偶，搁在我的大殿里头，日日欣赏，你觉得如何？”
她满眼惊骇，简直想象不出来，这种话是从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魔鬼都没有他这么变态。
“二殿下，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我有说这是玩笑吗？”
她终于说不出话来，面对一个疯子，是没有必要讲道理的。
“瞧你吓的，我这么会做出这等丧心病狂的残忍之事，我又不是江意承，对不对？”眼里的残佞消失，穆琤又变回了惯常的温文尔雅。
周棠梨却再也笑不出来，一开始是她错了，这个人，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第一次交锋，她就不该逞能，唯唯诺诺地说两句惶恐的话，这事没准就揭过了。
这下想躲都躲不过，只能任由对方拿捏。
“这里人多，有些事情不好商议，咱们换个地方。”一边说，一边揽着她的肩头，朝后殿的方向走去。
她想放声大喊，可不知为何，竟然喊不出声来，只能不受控制的跟着穆琤往前走。
人慢慢的变少了，身后的嘈杂声，也被远远甩开。
她不停祈祷，路上能碰到个熟人，可事与愿违，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看到。
倒是迎面走来个锦衣华服的少年，身上穿着和穆琤相似的蟒袍，一看到几人，欢快地打起招呼，“二皇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带什么稀奇玩意给我？”
穆琤脚步一顿，带着几分警惕，看着朝自己这边走来的少年：“回来已经有几日了，原本想着来看你，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
“这么说，二皇兄说的那些事，比我这个弟弟还重要喽？”少年走到他身前，咧开嘴，露出雪白的牙齿，笑得很是开怀。
不知是不是错觉，周棠梨感觉穆琤的手，在她肩上扳了一下，带着她往后退了小半步。
他在害怕吗？怕眼前这个和修儿差不多年纪的少年？
“是一些朝廷上的事，虽不重要，却是迫在眉睫，珝儿定能体谅皇兄的，对不对？”说着，又往后退了小半步。
少年歪着头，似乎在思考，片刻后重重点头，“二皇兄说的有道理，朝廷的事，自然耽搁不得，太子哥哥之前也是这么跟我说的，不过我本来以为，二皇兄肯定不会这么说，因为人人都说你无心皇位，对朝廷的事，肯定不上心。”
穆琤的脸色有些难看，因周棠梨背对他，所以没有看到，但听他的口吻，也知他脸色不会好看。
“珝儿应该也知道，若是惹父皇不高兴，会有什么下场，二皇兄是胆子小，不敢做有违圣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