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了一口清晨独有的微凉空气,瞬间觉得,整个人都清透松快了起来,那种无以言语的欢喜,似一股暖流充盈全身。
这是活着的感觉。
是一种,于她而言,最奢侈的感觉。
“大丫,你怎么出来了?”于氏的身影伴随着焦灼的呼喊紧随而至:“外面凉,快进屋去!”
“娘,原来我还活着!”她欢喜的抓紧于氏的手,心里急切不已,想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股脑全告诉于氏。
可没等她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一个尖嗓门就插了进来:“还说你家大丫病得起不来身,我看这不好好的,大妹子怎么满嘴胡话!”
于氏的脸色立马就沉了下来,反手将周棠梨一推,挡在身后:“钱家大嫂这是哪的话,那日你也瞧见了,我家大丫伤得有多重,这将养了两日,才堪堪能下地,怎么就叫你红口白牙说我满嘴胡话了。”于氏性子虽软,但涉及到自家儿女的事,可从来不带往后缩的。
女人嗤了一声,揣着两手嚷嚷道:“我管她能不能下地,总之,她把我儿打成那样,总要有个说法。”
于氏以为这事已经揭过去了,毕竟那日她忍痛下了狠手,大丫也认了错,赵钱两家人都瞧见了,没想到这钱家婆娘,竟这般不依不饶,又上门找茬来了。
可这一回,谁也别想动她闺女一根汗毛。
“大丫我已经教训过了,钱家大嫂还待如何?”
“大妹子,瞧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女人眼一斜,拢着两手又往前走了几步,“常言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家大丫伤了我家铁豆,总得拿出诚意来,道个歉,再去我家里伺候铁豆十天半月,这才像话嘛。”
“放屁!”于氏气得脸都红了,竟口无遮拦得骂起了粗鄙之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