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一转眼,景初已经被关在审讯室里半个小时了。
做笔录的警察带有浓重的口音,两人的沟通不是很顺畅。
狭小的房间里光线昏暗。
头晕目眩的景初粗重着呼吸,只觉得心口一阵阵发闷。
她用手扶着桌子缓缓起身,企图用走动来缓解。
——吱嘎。
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双手抱胸的倚在门口。
目光落在景初的身上,他几不可见的挑了下眉,神色莫名的笑了下:“景小姐的身体不舒服?不如我陪你到外面走动一下吧。”
说话间,隐藏在金丝眼镜的眼眸里闪过了一抹寒光。
一瞬间,景初背后的背脊一寒,有一种被猎豹盯上的感觉。
“你是谁?”她缓缓仰起头跟眼前的男人对视着,“你不是这个警局的人!”
眼前人的身上带着一种生意人的精明。
严阵以待的她抿着唇,指甲深深抠着掌心,竭力保持着清明。
四目相对,习昱瑾噗嗤一声的笑了。
轻啧了一声,他缓缓走到了景初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喃喃的道:“景小姐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敏锐,难怪能脱颖而出得入了陆湛沉的眼。”
顿了下,他轻笑着朝景初伸出了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是习芸竹的二哥习昱瑾。”
习家的人?
景初冰冷着神色的蹙起了眉头,厉声的质问着:“习芸竹跟叶可蔓的关系好,想要把叶可蔓骗出去杀了再栽赃陷害给我,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习二先生,听闻你们祖上是山匪!”
“这么多年了,你们还真是有祖先的风范!”
她睨着眼前的男人,毫不客气的嘲讽着。
面对景初的直言不讳,习昱瑾一时有些哑然了。
“外面传闻景小姐性子绵软被陆祺萧拿捏了,不得已才爬上了陆湛沉的床。”习昱瑾轻摇着头,“还真是传言害人。”
“景小姐这般牙尖嘴利。”
“真要是跟你对上了,恐怕要被你从身上咬下一块肉吧!”
“习二先生知道就好!”景初昂着下巴,脸上的神色越显冰冷了,“习小姐想要抢我的未婚夫!习家助纣为虐!”
“一旦我从这里迈出去,一定跟你们不死不休!”
轻努了下唇,习昱瑾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景小姐说的每一个字,我都铭记在心。不过……”
拖长了音调,他眼眸里的光芒闪了闪,似笑非笑的道:“景小姐,叶可蔓死的时候,监控拍到你出入过现场是事实。”
说话间,他抽出了几张影印件推到景初的面前:“警方向来都是用证据说话的!景小姐觉得自己还有可能离开这里吗?”
视线落在影印件上,景初的目光陡然一滞,神色越发深邃凝重了。
难怪习昱瑾这么有恃无恐。
监控里,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离开的时候,诡异的勾着唇在往监控看,流转的目光里满是挑衅。
那张脸跟她别无二致。
像到……哪怕她本人看到也被吓了一跳。
这里又不是国内。
要是这件事就这样盖棺定论,她还有翻案的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