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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七回旋裁春锦展红霞谍影重重五(1 / 2)

血腥味盈满整屋,顾家琪眉头一皱,忍着恶心的感觉,退到房外

卞衡安在外头,她瞟了眼附近,秦家仆役都赶着去伺候生子的秦大小姐,并没有其他人

她伸出手:“喂,把个脉”

卞衡安轻轻地伸出手,探脉后,低语道:“有三个月”

顾家琪唔一声,袖子放下遮好手腕,竖起衣领,步下台阶冷不丁地,后面那男人点了她一下顾家琪心里怒骂,晕倒,醒来时,天色正暗,秦东莱守在她床边

真是看到这人就有气,顾家琪动作很快地起身,头还是有点昏沉,她不适地拧眉秦东莱伸手把稳她,道:“你缓着点如今,你这身子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了”

“跟你什么关系,死开”顾家琪用力甩手,秦东莱抓稳她,冷颜道:“好好地跟你说不听,非要我逼你不成,生下这孩子”

顾家琪气到都说不出话来,她重掀开被子,要下地秦东莱按住她,缓和神情劝道:“你现在年轻,觉得孩子来得轻松,想不要就不要等你到我这年纪,就会悔了”

“秦堡主,拜托您老人家不要老是这么自以为是,”顾家琪真想反驳他一句是哪只耳朵听到她不要生这孩子,他和卞衡安两个人又是哪门子神筋抽的,要来管她生不生孩子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她看向对方,冷讥道:“一个在孝期的孩子,像我这样的身份,以后要他怎么抬头做人?难不成秦堡主以为孩子生下来,就算完了”

秦东莱颔首回道:“原来你这样想好是好,只是,你身体常年受累大亏损,不能喝药大夫说,可能以后都不会有了”

顾家琪沉默,然后道:“没关系,没有孩子也一样”

秦东莱眼神暗深,再劝道:“你这辈子可能就这么一个孩子”

顾家琪轻瞟他一眼,关他屁事秦东莱冷了脸,捏扭了手柄,道:“秦大堡主,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孩子不是东西,不是你想丢就丢,你不想管就不要他是个活生生的人,他会有自己的感情,你有没有给他考虑过?”

“你在做那些事的时候,有想过这些虚伪的东西?”秦东莱气火了骂道,“你要真孝,会有这结果?既然你都不屑做那假面敷衍,何必现在来假腥腥”

顾家琪心底臭骂那个让她在此时此刻落于下风的臭小子,磨磨牙,道:“意外”

“留下”秦东莱也压了火气,沉声道,“别担心孩子的事,排在顾家谱里,这事我跟老侯爷去谈”

“我早跟你说过,我跟那个顾家没关系”

“那我给你找个可靠的人家先养好身体,生下来,我自会安排妥当”

顾家琪思索后,道:“要留也成,你得依我三件事”

秦东莱见她服软,别说三件,就是一百件也应了两人谈妥条件,顾家琪又安排了些事,趁着肚子还不显,尚能坐船远行,她重回八仙湖岛附近的私人小岛屿,待产

春花秋月拿着秦广陵怀胎那会子的食谱,照顾人顾家琪胃口不错,过了难熬的孕吐那阵子,秦花秋月弄什么她吃什么,肚皮就跟吹汽球似地见风就鼓

但是,让两人极度不满的是,顾家琪有太多的工作,不能保证必须的休息时间

顾家琪心里也有火,觉得这俩眼线根本就不懂科学地照顾孕妇她把两人赶得远远,继续指挥工人完善婴儿房,活动室,室外保全措施等等

景帝十九年的初,海岛边天气不冷不热,气候实在是极佳,既不冷得要担心孕妇小孩受寒;也不会热到孕妇要中暑预产期就在这段时节,顾家琪挺满意,自己拿针棒织着小毛衣,春花秋月两人在旁边纺羊毛线,尽管她们怎么都想不明白,为啥别家女子都是给孩子绣红肚兜,她们这个主子这么快,要织羊毛小开衫

“快,叫人,要、要生了”

整个岛上人都手慌脚乱,反而是顾家琪这个要生的人,镇定,一手放下东西,一手扶着肚子,有条不紊地指挥众人照之前演练过的做

但顾家琪生产时,还是和大部分女人一样,咒天骂地咬着软木垫把它当成某人的皮肉骨头往死里咬

痛足一天再熬一夜,孩子在天微明日头刚跳出海面万丈朝霞映照的时候,落地,大家都说好时辰

顾家琪生的时候,痛得要死要活,全身汗如雨下,用尽吃奶的力气;生下来后,她很精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叫稳婆把小孩抱过来,看着小孩红通通的脸,她戳了戳,道:“很软诶”好玩地再戳戳

春花秋月急地抓住她的手:“主子,孩子可不是让你玩的”并叫乳母把孩子抱远

顾家琪啄啄手指头,有种感觉叫不舍,叫怜爱,叫情不自禁,在她心底生她眨眨眼,道:“把她辞了我自己带”

春花秋月看着这一出是一出的人,忍不住道:“您不是说,自己喂,破坏身材吗?”

顾家琪眼睛斜瞟,抱回孩子,一边逗婴孩,一边笑道:“我高兴”

春花秋月无语,道:“您先把这花生猪脚汤喝了下奶”

顾家琪优哉游哉地喝完,显然春花秋月担心她吃不下的疑虑是多余的

养了一个月,宝宝睁眼了顾家琪天天守着,谁都不让靠近,就等着小孩第一眼能看到她这个流血流汗痛得死去活来的伟大母亲

一双像养在水里的两丸黑葡萄球,温润地漾着懵懂无邪的笑,顾家琪瞧得内心绽满欢喜,狠狠地亲小宝贝两颊口水:“虎生肖弟弟真聪明,长得跟妈咪一个样儿,以后一定是个大帅哥唔么”

春花秋月望天,眼珠子黑还是绿,小孩在娘胎肚子里就能自己选吗

顾家琪在岛上养儿子,乐不思蜀乐安那边写信催了好几回,顾家琪在宝宝和威胁信之间看来看去,当然是选择儿子,管它的

最后,秦东莱实在挡不了了,上岛说:“他已出动海船舰队”

意思是再不见人,司马昶就封海杀人了

顾家琪看看才三个月大的儿子,心里真是不舍得难受,她骂秦东莱道:“要不是你,会搞成现在这样?抱着,他要丢一根头皮,我把秦广陵挫骨扬灰”

秦东莱苦笑,顾家琪换了身衣服,出岛时没敢回头,只怕一回头,她又舍不得抬脚了

船到海林港口再转乐安的河船,走大运河直入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