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山家的,最不缺的就是钱了
池老太见海世子果真办下事,跟宁章氏说声,那娃行,顾家丫头托给他,不愁了
宁章氏说了几句吉利话,池老太笑呵呵,催着宫女与侍人把人叫醒,梳洗打扮,花轿寅时到,早做准备没有错,别误了吉时
卜测说,这日卯正早上五点恰是行礼佳时
好在府就在皇宫内城里从池府走,半个时辰够的,还能让郎倌骑快马绕城两圈
喜娘给顾家琪戴百珠花冠时,冬虫入阁,低语:世子爷受袭
“人伤着了?”顾家琪微挑眉,问道
“哪能啊,”冬虫笑回道,“世子爷让跟主子说声,咱这儿他都排好人了,您安心等着,别操心他那头保准误不了吉时,也不叫人笑话今日婚仪”
顾家琪轻笑,喜娘勾了胭脂要帮她添唇色,顾家琪摆手,喜娘看向池老太、宁章氏,娘唇色淡了,该加些
“随她”池老太柱着藤拐打量丫头,“挺好,别涂得跟猴子屁股似的,吓人”
老太太一语说得绣楼里众人娇笑不已,寅时差一刻,鞭炮声近,未几,唢呐锣鼓声远远传入池府内院
“来了,花轿来了”池家大夫人快步跑来报信,男方傧相已将对雁送到庭院里,她打量室内,娘子的红绸盖头还未遮全珠冠,露着一张宜嗔宜喜的俏脸,池大夫人惊道,“哟,好个天仙般的人儿真是谁讨回家谁有运道”
宁章氏笑回道:“可不是,咱世子爷可有福气了”她推着池老太到绣楼外,西向面南
喜娘扶着娘子出阁,拜礼
按笄礼父母辈人员安排,依旧是永谦王代行父职,他嘱道:“往之汝家,以顺为正,无忘肃恭”
池老太代母系长辈,告戒娘:“必恭必戒,无违舅姑之命”
顾家琪再拜,出府,喜娘扶她入公主制婚轿
长号声再响,轿起,顾家琪托腮微微打盹,头上戴的二十来斤重的百珠花冠微微向前滑动,一缕头发扣在花冠之中,揪得她头皮发疼,一点点的隐忍中,咚一声,顾家琪坐正,扶扶重冠,问道:“怎么了?”
“姑娘,到了”喜娘回答
顾家琪还没动,轿帘微掀,寒风吹入,司马昶韧长的手握住她手腕,有点微凉,力道坚定顾家琪正要起身,身体一轻落入他的怀里
“喂,放我下去”顾家琪小声道
司马昶笑道:“洞房前,娘子不能跟郎讲话你说什么?”
顾家琪磨牙,司马昶抱着她,走出房轿,外面围观的人哇哦鼓掌起哄
司仪宣布吉时到,郎娘行婚礼,高堂长辈坐有人,宾客窃窃私语,顾家琪不知其人身份,但她可以猜得到
礼成,两人入洞房
司马昶在她耳边道:“你睡会儿,要是饿,床柜有点心,晚上我来看你”隔着红盖头,亲了下她的嘴角
顾家琪隔空伸,自然没打到,红影朦胧中,那人早溜出婚房招呼宾客
这会儿,顾家琪反倒不困,叫鸳鸯珠玉拿来积压的文件,一份份处理夜色落,红烛光影摇曳,外面传来阵阵喧哗声,窦鱼龙、贺五陵两人声音最响,卢总管在劝酒,石画楼的清笑声穿插在闹洞房的闹声中,清越分明
顾家琪推开杂物,坐回婚床边,鸳鸯珠玉麻利地收拾干净
须臾,房门推开,一双黑绒马靴停在床前不远处
喜娘道了声喜,递上金杆称,司马昶手微扬,红盖头掀落司马昶站得很近,顾家琪得微微后仰才看全他今日打扮,深色郎袍上一团红花,却搭着一张标准胡人面容,顾家琪只觉得不伦不类,傻得要命,忍不住大笑
“笑什么,什么这么好笑,”等着闹洞房的宾客们张头张脑地跳脚叫,“让我们看看娘子啊”
司马昶恼得瞪娘,厉眼命喜娘继续sp;顾家琪好不容易压下满肚笑意,喜娘端正酒盘,请人喝交杯酒
“一起喝,我们白头到老”他和她的交缠在一起,另一句话,司马昶用气音压成细线送入她耳里,“不准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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