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衣店,顾家琪看到掌柜手心出示秦家令,虽然不想搭理那边人,但反正也是闲着见见无妨
顾家琪进店内换衣,绣娘领路,来到内堂
秦东莱对窗背立,他转过身来,神容依旧清峻,扮相儒雅贵气,从头到脚一丝不苟地节制,充满禁、欲气息这种人说好听点叫严格自律,难听的就是自找罪受
“什么事?”顾家琪没好气地问道
秦东莱这么谨慎地找她过来,自然有要事,他不废话道:“你可知同行那位的身份?”
顾家琪心念一动,还是不动声色道:“有话就说”
秦东莱看着她,一字一语地说确定她听在心底:“宫里消息,陛下微服出巡,所有奏折由内阁拟定后盐道传递”
“就这事?”顾家琪状似浑不在意,甩了头就走人
秦东莱在她后头,低叹道:“你就是要和我赌气,也不要这样糟蹋自己”
“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顾家琪头也不回地嘲弄一句是不是分手以后,十个男人里头有九个都这样自以为是
秦东莱从身后把手放在她肩上,制止她,道:“是我没把话说清楚,我从来只当你是我女儿一般,平日里由着你胡闹,只盼着你年长开窍会明白你却这般由着性子胡来,你可知你出事的时候,我有多担心”
他的话里充满了长者的慈悲,顾家琪心中冷笑,偏过头问道:“说完了?”
秦东莱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道:“你觉得仲卿如何?”
仲卿是卞衡安的字顾家琪皱眉道:“什么意思?”
秦东莱微然笑,道:“你一弱女子,身边连个照顾的人也没有我这做长辈的怎么能放心我瞧着仲卿和你年纪相当,处事从容有度,脾气也好,正能和你这倔性子你若不反对,我便给你做主”
顾家琪一把推开他,难掩怒火,道:“秦东莱,少对我指手划脚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她甩门而走,一股子火压在心头怎么吐也吐不出来
三月在外等,问道:“小姐,合不合身?”
“换一家”顾家琪深呼吸后,绷着脸再换衣店,亏得这时天色渐晚,三月看不出她脸色,不然,她还真不一定有功夫和小丫头解释,她不仅被人甩了,还被安排了未来
急走一阵,她忽然笑了:要玩是,那就大家一起玩
另一头,凌老板即微服出巡的魏景帝,问随从,那丫头真病假病
身边人已探明消息,低声解释魏景帝笑,道:“竟有这等事,看来是头回了?”
“可不是,小姑娘压根儿不懂,以为中了暗算,慌得脸都白了,还是卞家那小子帮忙张罗的”小虞子是顶替袁振,跟着皇帝身边侍候的他知道怎么说话,能逗这位爷开心
魏景帝果然笑得开怀,道:“呵呵,这也难怪,野生野养的,哪里知道这些女人事”他想了想,又道,“叫陈太医去看看”
小虞子为难,道那边挺信卞衡安的,没有请大夫的打算
魏景帝哼一声,这是不高兴了小虞子机灵地说道:“爷,听陈太医说女子来事时畏寒”
“朕差点忘这事了”魏景帝叫他们去整点补血的汤品送过去关心一下却听闻卞衡安已经送过了,面色之阴沉让小虞子都为那位来的进士捏把汗,思忖着私下里是不是去敲打敲打
肖想皇帝看上的女人的下场,顾照光就是前车之鉴
隔天,魏景帝早起,宫人为他梳理打扮,比往常小心上三分
皇帝看着水银镜的墨竹色外衫,道:“这颜色”很不满意
小虞子马上道:“爷,您穿这身显气势,那丫头保管瞧了眼都不转一下爷,您可没见,这一路,她可从没正眼瞧过卞家二小子”
其他人也跟着拍马应和,道:“说来也怪,那姑娘就喜欢成熟稳重的和她相近的小毛头,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奴婢倒觉得万岁爷穿什么都叫人喜欢”另有宫人抬举道,“前晚那姑娘可是赶着撵着都要贴着爷,爷笑一笑,她魂儿都飞了,还不走步呢”
魏景帝听了很高兴,穿戴好,小虞子又奉上精美小礼匣,里面装着千年暖玉,好讨小美人欢心魏景帝嗯一声,道:“赏”
小虞子谄媚道,只要爷能抱得美人归赏不赏都在其次
魏景帝眼巴巴地等足两个时辰,才见到小姑娘容色不佳地下楼来,小脸儿涂了点胭脂,但掩不住因大量失血引起的虚疲
顾家琪气弱地致歉,她身体不适不能陪凌老板走动了
魏景帝不失时机地送上体心小礼,顾家琪脸红红地道谢,低着头倍感害臊,连话都说不出声了,不自觉地露出小女儿羞态来
随从们都向皇帝示意,瞧瞧,万岁爷您这魅力,秒杀
魏景帝的男性心理得到极大的满足,头号劲敌卞衡安已经给他调走了,小姑娘身子不爽利,这时候,不趁机攻陷美人心,待何时
魏景帝加倍地关怀,嘘寒问暖,小姑娘呢唔想吃什么有什么,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凡是种种女人所梦想的一切,魏景帝都在顾家琪身上施展
皇帝把小美人拱得像皇后一样尊贵,礼物华丽地一马车一马车送,到哪都有人殷勤伺候,凡是她嘴里哼出的音,那就是圣旨
谁敢不遵,拖出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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