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琪捏了把三月的小脸,哈哈笑道:“所以咱们自己找乐子,不给她们机会挑刺儿”
三月揉着脸面,瞧着心情愉快的小姐,越来越觉得小姐和从前不一样
也许,是要如愿嫁给秦堡主才特别高兴的?
是这样的?
一定是
顾家琪回头笑摆头,三月快步跟上,叽叽喳喳问小姐玩什么顾家琪让三月拿出她写的稿子,从中翻出嫦娥拜月的故事,叫秦嶂找人,布置情景舞台,场景灯效要光怪陆离,宝物服装要稀奇古怪,
秦嶂请来的工人好不容易达到她的要求
顾家琪还是会大叹一句:没有感觉,太假,实在太假,史实模拟再现,不是这些假东西能造出来的,要真玩意儿咱,不差钱
秦嶂气得快吐血,敢情干活不要力气的哦但堡主有命,他不得不听命行事
顾家琪仅动嘴皮子,手上一直拿着针与绣布,谁也不能说她没学做贤妻良母不是
且说她这样折腾,秦家堡里人是很有意见的,但听说花的是她自个儿的钱,又是在自己院子里,别人还不太好干涉因为这人还没过门,只是待嫁,算半个客人等她进了门,那两说
等到表演者由钢丝负重真地飞上那个白月球时,整个内堡都轰动了
看过的人都说,这舞台剧比外头帝国剧院里演的有趣多了内堡的丫环婆子在临东园外,连夜排队买票等看,还有人狂喊加戏加戏
三月兴奋地手舞足蹈,拿着毛笔天天奋笔急书,编剧
秦广陵到临东园作客,向不受阻挠她进来后问道:“三月,忙什么呢?”她神态枯蔫,眼里布血丝,很是憔悴
三月吃惊极了,放下纸笔,连声问大小姐出了什么事
秦广陵疲惫地摇头,这件事说给三月听,也不懂的三月急人所急,道:“有我家小姐呢,”生怕她不信,三月就拿自己为例,她前段时间心情也不好,因为她手粗人笨学不会刺绣,但她家小姐一点都不嫌弃她,还想出办舞台剧的点子鼓励她,让她不要沮丧
“不是这样,”秦广陵确实是想找个人说说心事,但只是解决这种小烦恼的人,还不足以理解她的大烦恼
三月不信,在她心目中,自家小姐好似神人,随便一个点子,就把内堡女人都给气趴下,给使三夫人、五夫人、七夫人联手,也不在话下
秦广陵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些妾室竟然没在落难孤女这儿讨到便宜那个最妖里妖气的老七,都给送到外头养马去了
她有心吐露心声,又难为情,刚才还看低人呢
三月送上热茶,笑嘻嘻道:“您就敞开说我家小姐不在意这些虚礼的”
秦广陵抿了口热水润嗓子,说起秦璧的事,他现在失踪了
三月很迷惑,听不太懂,问:“大小姐,您是不是喜欢这个人啊?”
“当然不是,”秦广陵咬咬下唇,紧捏着瓷杯,快语道,“我怎么可能会喜欢那样一个人,没身份,没地位,还订过亲我、我只是假装喜欢他,明白吗?
我从前不懂,我的婚事不是我一个人的事,那些说爱我喜欢我的男人都不安好心,特别是那个口蜜腹剑的二皇子,是让我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我打算,以后都不成亲,但我家里一定不准
我就让自己看起来‘喜欢上’一个我爹我娘我祖母他们绝不会同意的一个人
他比我小,他只是我家的一个管事,什么都没有,他就是个仆役
可是,他现在失踪了
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秦广陵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她说她的害怕,她怕那个人遭不测,说她的后悔,她若早知如此就不会离开他身边,她明知二叔公、大姑母他们有多么地心狠手辣
“那天我真不该跟我爹吵嘴的,说不定给人看出我的想法,我不该利用他拖婚事的说不定就是我爹下的手,你不知道我爹这个人,该狠的时候,绝不会手软还有他得罪的那些人,”她叹一声,“不说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你听不懂也正常”
“三月懂的,”她很肯定地说道,“大小姐,你一定喜欢上璧管事了”
“没有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秦广陵恼火道,她站起来,原地踏步绕圈子,“你不懂的,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秦家对不起他,我只是、我只是在怕是我自己害死他,他总说我笨,当然,他不会这么失礼,他只是用他的行动映衬我笨得无药可救
我怎么会喜欢这种人,你不知道他有多可恶,说出口的话气死人,总是在我最难堪的时候出现,他一定在心里笑我是个傻子,总是给他找麻烦”
三月和小姐面面相觑,这样还不喜欢,那怎么样才叫喜欢呢?
秦广陵像是想通了,用力道:“我绝不会喜欢一个看不起我的人他只是个下人,又没骨气,好色贪杯,长得又难看,就算他比全天下人都聪明,我也不会喜欢的没错,就是这样”
她转过身,对上两人:“现在该你们了,怎么样把这个人找出来?”
三月没主意,推小姐
顾家琪微笑道:“既然此人不值一提,那大小姐就让他淹没在人群里”
秦广陵神色一僵,顾家琪又道:“既然大小姐说璧管事聪明过人,那他必然已为自己找到后路大小姐紧逼,反而会给他招去祸事呢”
“是、是这样,”秦广陵在可是,明知自己再不管才是为那个人好她神色犹豫,忽而坚毅,破釜沉盘状道,“你说得对,是我糊涂了”她轻快地笑了下,“三月,写的什么剧,让我看看?”
三月应声,拿来自己在写的稿,三人欢快地讨论,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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