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月从小到大,身份尊贵,如此忍气吞声实在是少数。今日本就心情不佳,又遇萧澈夜间突然造访,耐着性子起身到了大厅接待。
只听到萧澈问安之后,便对着她一顿话语输出,几乎要将萧长月给讲迷糊了。
“姑母,深夜搅扰,实在是有不得不表明之事。从前明安待我如何,澈儿心中有数,只是明安值得一个男子全心全意地关爱呵护,澈自问自己给不了明安这般对待,明安在澈的心中永远是表妹,这一点无论何时都不会更改,也请姑母放心。今日父皇赐婚,定远侯之女是澈将要携手一生之人,望姑母看在澈的面子上,收回对颜鸢的杀意,此事与她无关,若是为了澈,叫姑母身上沾上血,实在令澈惶恐。”
萧澈的话说得委婉,但是黑眸当中的情绪却是明晃晃,甚至没有掩饰的打算,叫萧长月被萧澈眼神当中的冷意刺了一刺。
萧长月不知萧澈今晚发得哪门子的疯,当即道;“宸王,你深夜前来便是要与本宫说这些?你放心便是,本宫再是疼爱明安,心中也有数,不会对你未来王妃做出什么事,你也不必将什么罪名都安到姑母的身上。”
萧长月自小在宫里长大,听着萧澈的话哪里还不明白,恐怕今晚是颜鸢出了什么事,萧澈要将这笔账算到自己的头上,当真是荒谬。
“可是姑母,”萧澈的声音低沉,在静谧的夜间听着就像是睡梦当中的低喃,可是话语当中的内容却叫萧长月忽地惊讶,“意图伤害颜鸢的黑衣人却是进了大长公主府呢。”
萧长月猛地看向萧澈,“宸王,你这话有什么依据,本宫可从未指使过任何人去伤害颜鸢,更没有要她的命。”
萧长月的语气沉了下来,脸色也瞬间阴沉无比,拿出了长辈的威严。
萧澈却丝毫不怵,他的嘴角带起一丝危险的笑意,“姑母,那您的大长公主府可是进了凶徒呢,可要澈帮您清理一下门户。”
萧长月闻言紧紧看着萧澈,眼前的萧澈陌生得紧,往日萧澈再如何也只不过是神情淡漠,不愿说话罢了,可现在萧澈分明在步步紧逼,半分没有往日对待长辈的样子。
萧长月向来骄傲,断然不能容忍小辈在自己的面前这般,更不能容忍自己的头上被泼了莫须有的脏水,于是萧长月当即一声令下,要大长公主府的侍卫去将黑衣人的下落搜出来。
“宸王,本宫自己的府邸自己还是能够做主的。”萧长月语气沉沉,即使萧澈是她最为看中的皇子,即使萧澈是圣上最为喜爱的儿子,但是平白的委屈绝不是她堂堂大长公主殿下能够受的。
然而不待萧长月的侍卫们搜出黑衣人的下落,影卫便带着黑衣人的尸首出现在堂中。
萧澈怀疑的目光滑过萧长月的脸,萧长月望着地上脸色惨白的黑衣人,顿时好像哑巴吃黄连。
“姑母,您看,这人不仅在您的府邸里,还在您的府邸里出事了。”萧澈的声音带着轻柔的笑意,但是这笑意却是森冷的,叫萧长月感受到无端的寒意。
萧长月顿时明白了,萧澈是真心欢喜定远侯之女的,今夜便是要将此事闹大,给定远侯之女讨要公道。
只是这件事确实不是她所为,明安也在她的掌控之下,黑衣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