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萧澈听到现在,自然听出了萧则宇话语当中威胁的意思,当即妥协道:“儿臣并非是您所说的这个意思,不是您不能去,而是儿臣认为您太过于辛劳,若是还要为儿臣的事情特地去太书院一趟,给您增添麻烦实在令儿臣感到不安。”
看到萧则宇的脸上仍然没有转变神情,萧澈只好妥协松口道:“父皇,您看这样可好,您看您有什么想要知道的,尽管问儿臣便是,到时在宫中的宴会上见到颜鸢本人,也能叫您看清楚,这样您丝毫不必受累。”
“嗯……”萧则宇蹙着眉头,似乎在深思萧澈话语的可行度,然而他的眼里确是藏着笑意与促狭。
饶是亲生父子,这么些年,萧则宇也很少在萧澈的身上见到他这般着急的模样,一激动之下,连话都多了起来,平时可完全不是这幅样子。
见到萧澈显得渴求的眼神,萧则宇终究软了态度,“好罢,既如此,那么朕明日不去便是,难得我皇儿如此为父皇考虑,呵呵呵。”
说着,萧则宇看着萧澈。
萧澈明显松了一口气,然而萧则宇继续道:“可是这般,朕原打算下旨给你赐婚的。”
萧澈确实想要求娶颜鸢,若有皇帝的圣旨,这事情能省去不少麻烦,尤其是让明安与萧长月不能从中作梗。只是萧澈考虑到成婚对两人而言,还有些为时尚早,今晚方确定了颜鸢的心意,且颜鸢如今还未到及笄之年,太过于急切也怕颜鸢不喜。
“父皇,圣旨可以下,儿臣确定了自己的心意,这一生儿臣只要颜鸢一人便足矣。”萧澈说得斩钉截铁,黑眸里满是认真。
萧则宇难得见萧澈如今晚这般神情生动,于是越发生出了逗弄萧澈的心思,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澈儿,你是朕与你母亲的嫡子,大康的宸王殿下,朕如何能够在未曾考察过颜鸢本人的情况下,为你草草赐婚呢?这不是太过于荒唐了吗?”
诚然,如萧则宇所言,站在萧则宇的立场上,他的话合情合理,一时之间叫萧澈也不能辩驳。
萧澈只好默默道:“父皇,若你了解颜鸢,一定会如同儿臣一般,认为她是个好姑娘的,也必定不会叫您所下的圣旨成了笑话。”
萧则宇忍者笑意,尽全力绷着嘴角道:“哦,此话怎讲?”
“儿臣在太书院之前就认识颜鸢。我与她的第一次碰面,是在去岁的花灯节上,她遇见贼子,但是却并不慌乱,亦不像别的女子哭哭啼啼,我问她怎就一人出门,她说是信任上京城的治安……在太书院中,她为人温和、谦逊有礼,好学积极,几番遇事都冷静而勇敢……”
说到此处,萧澈不经意地笑了一笑,不点而红的朱唇衬着洁白的牙齿,唇红齿白粲然一笑,脱离了平日的冷冰冰,就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萧则宇看着说起颜鸢来眉飞色舞的儿子,心里对这个能叫自己儿子这般欢喜的姑娘不禁也生出了些善意来。
萧澈没有注意到萧则宇的神色,而是沉浸在自己对颜鸢的回忆当中,“方才儿臣说,儿臣与颜鸢的第一次碰面是在去岁,但实际上这并非儿臣第一回见到颜鸢,儿臣在许多年前的一场中秋宴上,便对颜鸢有了印象,那时她还只是个稚声稚气的小团子,但是却有胆量和足够的善意站出来维护他人,儿臣心想,这样的女子,定不会叫父皇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