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鸢闻言,藏了半日的委屈也险些绷不住,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垂着脑袋摇头道:“周太医给冷敷过之后就已好些了,现下都不怎么疼了,您别担心。”
稍稍平复了些情绪之后,定远侯夫人才从蹲着的地面站起身子来,“来,娘扶你进去。”
说着,颜以昀立马给颜母让开了位置,让定远侯夫人亲自搀扶着颜鸢进去。
到了屋内,定远侯夫人亲自吩咐侍女让侍女立马去备下茶水与点心,待端上来之后,定远侯夫人走到萧澈的面前,亲自奉上茶水,“宸王殿下,臣妇感谢您几次救助臣妇的女儿,今日之事,多亏殿下去请来太医给鸢儿看诊。”
萧澈原本安稳地坐在位置上,见定远侯夫人如此,连忙站起身来,“夫人,你别这样说,今日叫颜鸢在我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我做事不周到,此次我一定会禀明父皇,擂台的安全性能也需要重新考虑,您放心,这样的事情一定不会再发生了。”
定远侯夫人听出了些意味来,她坚持将茶水亲自奉上给萧澈,然后自己坐回到位置上。
“殿下,不论怎么说,您为颜鸢伸出的援手,臣妇都看在眼里。此番之事,应属于意外,也不能怪罪到殿下的身上,更与皇帝陛下无关。”定远侯夫人不知萧澈是否真会与陛下说明此事,他一个皇帝嫡幼子,亲自带着颜鸢去请太医看诊,又帮着颜以昀把颜鸢送回来,虽然看上去是礼节全数都考虑到了,但这事情起源本就不应该归到宸王殿下的头上,他也根本无需来帮这个忙。
定远侯夫人端起茶盏自己喝了一口,垂眸揣摩道:“这宸王殿下究竟是何意思?难不成,当真是看上了颜鸢?”
毕竟在上京城里多年,宸王殿下不爱搭理人的名头早已在勋贵夫人的圈子里传遍了。就比如方才颜鸢提到的明安郡主,没记错的话,从小明安郡主就喜欢跟在萧澈的屁股后面跑,但是萧澈却并不管明安身后站着的大长公主殿下与大将军,照样是该怎样就怎样。
宸王殿千金们也好,均是一贯冷冷淡淡的。这话在勋贵夫人的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定远侯夫人想着,抬起眼暗自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女儿。颜鸢确实生得极好,身量苗条,肤白胜雪,五官可清纯可浓艳,怎样装点有怎样的风采。
但是对方是萧澈,定远侯夫人对自己的女儿倒没那么自信了。
年纪轻轻就能被众大臣视作天之骄子的萧澈,绝非是能够轻易被美貌所吸引的人。
定远侯夫人放下了手中茶盏,在心念转动间,定远侯恰好到了流川堂中。
“殿下,今日不知您到访,在下有失远迎啊。”定远侯起先便得了定远侯夫人派人通传的消息,早就知晓了萧澈的到来,此番这般说话,无非是客套。
萧澈淡笑道:“侯爷客气。今日小王前来,是因为令千金在擂台上不甚在走下擂台时跌下楼梯,脚踝处受损,特来向侯爷与夫人说明此事,表达小王的歉意。”
听完萧澈的话,定远侯立马转向颜鸢,视线往颜鸢的脚踝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