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门口,颜鸢笑吟吟道:“母亲好生歇息,鸢儿就先回栖玉阁了,正好鸢儿还有些事情要料理一番。”
定远侯夫人颔首,在颜鸢转身走后,定远侯夫人也进了寝屋。
她拿出怀中那只被开膛破肚之后的香妃色香囊,清除掉有毒的花瓣之后,剩余的填充物都是孟七看过可以使用的。
定远侯夫人关上门,并没有到床榻上去歇息,而是拿起做针线活的物件,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透着窗户上的光线照着香囊缝补起来。定远侯夫人的绣活冠绝上京城虽听着如同恭维的美名,但是其实际上,定远侯夫人确实有非同凡响的针线手艺。
此时定远侯夫人埋首修补起这一只香囊被开肚之后的囊袋,重新裁剪调整了一番之后,对着布料开始缝合。她精细的手法与耐心的态度当真使得这一只香囊修复如新,就像是从来没有被孟七拿着剪子剪开过一般。
修补好香囊,定远侯夫人把它归置起来,远离自己常用的香囊放置地,将其放到一个并不起眼且不常使用的柜子里,关上了柜子门。
定远侯夫人转身回了床榻,收拾一番躺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只可惜,定远侯夫人的脑海里始终挥之不去那一只香妃色绣着莲花花样的香囊,她现在整个脑海中都是这只香囊的身影。
定远侯夫人想起香囊便觉得身上觉着有些冷,她伸手拉了拉被褥,叫温暖而厚实的被褥温暖自己。眼前闪过颜莺母亲送给她这只香囊时脸色的神情。
定远侯夫人张了张眼,眼前浮现出当时的场景。那时颜莺的母亲戚氏进了屋子来与她一处品花喝茶,戚氏带来了一只香囊,她在自己衣裙间也挂着一只香囊。
定远侯夫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因着妯娌之间的关系,定远侯夫人给了戚氏几分面子,称赞戚氏的香囊不错。
戚氏不好意思地低头一笑,递过自己手中拿着的另一只香囊递给定远侯夫人,“嫂嫂您看,这是我得来的另一只香囊,与我自己这一只香味是一样的,我闻着常觉得此气味使我心神宁静,平心静气。想着这东西的功效并不俗,想着嫂嫂,特地送一只给嫂嫂,希望嫂嫂不要嫌弃此物不够名贵才是。”
说话间,戚氏三言两语就哄着定远侯夫人不得不收下此物,不然她便寻到理由说定远侯夫人瞧不上她眼巴巴送来的东西,为了避免给戚氏这个话头,定远侯夫人当即顺着戚氏的话,笑着收下了戚氏赠予的香囊,还与戚氏客气了一番,“你真是太过于热心肠了,自己得了香囊,还特地来送我一只,嫂嫂当然收下。我瞧着你这个香囊看着不错,我很欢喜。”
说着,定远侯夫人拿起香囊放到鼻子前轻轻嗅着,赞了一句:“这香味不俗。”
戚氏的脸上浮现出笑意。
定远侯夫人此时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只觉戚氏脸上的笑意满是预见了自己奸计得逞之后的得意之笑。
若不是颜鸢坚持,定远侯夫人时至今日仍然以为是自己肠胃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