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御书房内,便是浓重的龙涎香的气味,奚枫暗忖,燃如此浓的熏香恐怕是为了掩人耳目,遮盖去药味。
一边想着,奚枫已然行至御前,“儿臣参见父王。”
王座上的男人看着仍是年轻,粗粗看去,面色红润,完全不似早晨起来咯过血的状态,奚枫暗中猜测北凉王服用了某种看上去指标不治本的药物。
北凉王见是自己的嫡子,黑沉沉的眼睛中放出一抹光芒,“枫儿,快起身吧。”
“儿臣多谢父王。今日见父王,父王比之往日似乎又更年轻了些。”奚枫有意无意想要试探。
“呵呵,”北凉王笑着摸着自己的胡须,避而不谈任何有关身体状况的事情,“是你能说会道,今日来逗你父王来的。”
奚枫也笑得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父王,儿臣不敢戏弄父王。就在前几日,儿臣是真的寻到了一个年轻长寿的法子。”
“噢?这便是你前几日上奏折所说的要事?”北凉王意味深长地问道。
奚枫哪有寻到什么年轻长寿的法子,起死回生的法子倒是知道一个,但是也绝不可能用在北凉王的身上,毕竟北凉王仍然是健在的。前几日上折子也无非是为了寻找理由不参加朝会,而是全副身心花在了那片神秘的树林之中。
“正是,任何事都瞒不过父王的慧眼。”奚枫拱手上禀道,睁着眼睛说瞎话,“儿臣前几日于一处宝地遇见了一位世外高人,那人鹤发童颜,儿臣问之年纪,方知此人已是两百多岁的高龄,不想此人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哦?”北凉王双眼放光,一副很感兴趣的模样,“竟有此事?孤生平还从未见过这般的人。”
奚枫答道:“儿臣亦是从前从未遇见,此番遇上方知这世间真有长生不老之事,而不只是传说书卷里的一则故事。因而此番进宫,迫不及待想要告知父王此事,儿臣愿父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枫儿有心了。”北凉王眼神有些令人难以琢磨,他摸着自己的胡须身子微微往后靠着王座,“若我一众孩儿皆如枫儿一般,孤也不必操心这许多事。大有孤当年的风范。”
奚枫听着这真真假假的话,心下讥笑,面上半分不显,“儿臣不敢,父王德才出众被皇爷爷选中作为北凉的王,而儿臣在众王兄王弟之间只是资质平平而已,岂敢与父王当年相较。”
“枫儿你过谦了。”北凉王缓声道,移开了话题,再没有继续讨论长生不老之事,奚枫这些把戏在他面前仍旧是不够看的,“枫儿,你今年快至弱冠,身为我北凉嫡出皇子,却始终没有婚配,不知为何王后竟也没有替你安排好此事。孤今日却不得不提,你该为自己的人生大事做些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