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次归来被一个身怀有孕的妇人当街拦下,并且成功的逼得顾北下马并且将人抱到就近的药堂去,还亲自守了几个时辰,直到母子均安这才离开,甚至耽搁了好好的接风宴,除此之外,还真没有什么新鲜的八卦新闻!
“皇上,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顾北依旧面无表情,只一双深邃的眸子中,静静的泛起冷意。
“得得得,我怕你还不成!”皇帝一副受不了他的样子,挥了挥手率先败下阵来,其实对于这件事情,这么多年下来,他早已经从最开始的好奇、期待再到如今的习以为常,若是哪天他突然改了性子,三妻四妾,他才觉得奇怪呢!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沉吟片刻,顾北看着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的人,低沉的开口问道。
“咳咳!”皇帝闻言,不自在的轻咳一声,一双眼睛不住的四下打量,就是不敢对上顾北锐利的眼眸,“那个,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正好,嗅着满池的荷花香味,陪我小酌片刻没那么难吧?”
闻言,顾北嘴角不自在的抽了抽,玩味的说道,“小酌片刻,你确定?”
“呃…………!”皇帝哑然,他是八卦了些,还不是被他弄得,这一别经年,几年时间不见他,在次见面依旧是一样的面无表情,不经女色、你说堂堂一个护国大将军,在整个王朝当中,可以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手遮天的人物,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至于这老大不小的年纪了还只身一人吗?
明明是一同长大的伙伴,他怎么有一种为人父的感觉,不但要操心他的性格问题,还要操心他的人生大事,想到这里,皇帝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容易吗他,这小子偏偏还不领情!
“皇帝若无其他事情,臣便先退下了!”感情这种事情,是不能将就的,宁缺毋滥,顾北不想再听他谈论这些东西,丢下这么一句话,伸手抱拳,以示尊重,随即一撩衣袍起身大步走人。
“唉唉唉,你别走呀,我还没说完呢!”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皇帝陛下,看着眼前人,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的消失在了身侧,忍不住出声阻止,得到的答复就是他越走越远直至消失在转角的背影,不由得摇头失笑。
他还真就不明白了,都说温柔乡英雄冢,自古以来,多少英雄人物,都折损在了温柔乡中,偏偏他是个例外,甚至可以说是有点避之不及的意味,还是说这家伙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所以才忍痛割爱?
不管八卦之心泛滥的皇帝暗地里怎么猜测,顾北这一走,就倒是走的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作为一个将军他沉着冷静,果决而又自信,有时候他也不是很明白,怎么会有这样的一个发小,而且是一个身居高位的发小,这货掌管着整个王朝人的生命,靠谱吗?
也不管顾北怎么想,皇帝大手一挥,一道旨意飞过重重的宫门,往将军府而去,与顾北不过是前后脚的事情。
离开皇宫,原本顾北是径直回府的,可在路过人潮涌动的女儿坊时,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脑海中不由得闪现了那日哪怕是身怀六甲,即将临盆也毅然决然的冲出人群,摊开双臂站在他马前的女子!
明明只是中等的滋色,在这佳丽名媛比比皆是的京都压根就不够看,可就算是这样,她却清晰的让他记住了她,瘦弱却坚毅,尤其是生产之时,那一盆盆的自产房之中端出的血水,看的他心揪得紧,明明是从未见过的人,可心中那一刻的慌乱却做不得假!
虽然他常年驻扎在边关,可京中的大小事宜,他皆有所耳闻,她的情报,他虽然说不上了如指掌,却也是有所了解的,慕采儿慕府的当家人,一年前丧夫,后带着腹中的遗腹子和小叔来到京都白手起家,不过是短短一年的功夫,便以女儿坊,男儿阁闻名天下。
里面的东西常常是千金难求,更甚者有市无价,尤其是由她亲手设计的东西,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他手中的情报告诉他,许多他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暗器,都是由这个娇弱的女子亲自设计出来的。
东西精美奇特不说,最重要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买得到,这才是最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对于大多数商人来说,利息最为重要,只要银子给的足够多,没有什么是不能出卖的。
而她却反其道而行,东西就在这儿,且样式精美独一无二,没有足够的底蕴,是无法带走他的,这也就避免了别国奸细,出大量银钱购买武器的可能性!这也是他高看她一眼的根本原因所在!
心中想着那人,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在柜台上,众多满目琳琅的打岔间流连忘返,金光闪闪华丽的犹如夜空中最闪亮的星,也有低调古朴犹如路边的枯木一般毫不起眼的,样式繁多材质不同,直看得人眼花缭乱。
顾北却丝毫不受影响,哪怕在一屋子女眷的异样的眼光当中,也是面不改色,甚至在有女眷挡了他路时,不耐的皱了皱眉,也不说话,只一双锐利的眸子直盯着人不放。
顾北是什么人,那可是战场上杀人如麻,立下了众多军功的男人,他的眼哪怕不含情绪,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更别说是京中这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走一步都要喘三喘的娇娇女了。
这也是顾北虽然容貌英俊,功名在外,却少有女子胆敢壮着胆子自曝身家的根本原因所在,在大多数女子眼中,他就是可望而不可即的高岭之花,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见眼前的人,愣了一愣,随后像只受惊的兔子一般,往后退了一大步,这才心满意足的舒展开眉眼,自顾的开始打量,柜台上陈列整齐的发簪。
却没有发现,大厅中的一众女眷,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或用扇子、手帕半遮着脸,低声窃窃私语着什么,却再无一人敢接近他身侧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