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公,您这话好没道理,我可有一次说过我当的是钱家的信物?退亲自然要退还信物的,这点道理难得您都不懂?只是退亲而已,又不是结仇,您说我干嘛那么做?”
五叔公气得吹胡子瞪眼,可他仔细回想,好像谷小满的确从未说过当的是钱家的信物,定亲信物,谷家的信物也是信物不是?
“你这个,你这个奸诈的死丫头!”
五叔公和谷三喜总算明白过来,当初的事应该是钱槐和谷小满联手摆了他们一道,怪不得那时候钱槐这么容易就松口让谷大福重回窑厂。
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再说这些已经晚了,除了咒骂谷大福,他们竟拿谷小满毫无办法。
谷小满自然不是骂不还口的性子,她往屋顶看去,“钱多多,看了这么久戏,还不下来?我看你是忘了我一个月花五百个大钱请你来干嘛了吧?”
护院,当然要全方位地护着她,包括这些言语攻击!
自己被点到头上,钱多多这才不情不愿地从屋顶上飘下来,他抱胸挡在谷小满跟前,将方才雀舌进院子开始的话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一个字都不带漏的。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就说嘛,这世上哪有做妻子的主动张罗替丈夫纳妾?
在场的小媳妇大婶子立刻就看雀舌不顺眼起来,若是让她做成这贤惠,那村里那些男人还不都跟着有样学样,今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立刻就有人阴阳怪气起雀舌来,“还什么大家出身呢,做事这么颠三倒四,哪有当着人家大姑娘的面谈嫁人的,羞也不羞?咱们虽然大字不识一个,却也办不出这样的事来!”
“为了在丈夫跟前装贤惠,就去坏旁的姑娘名声,打量着谁看不出来呢,真是不要脸!”一个素来有河东狮名声的大嫂呸了一声,又狠狠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是同村人,便是钱家是里正也不兴纳同村人为妾的,真是好大的脸!我说贵哥儿媳妇,你也入乡随俗,搞搞清楚状况!”
这是一个想将谷小满说给自己娘家弟媳妇姐姐家的儿子做媳妇的大娘,半路杀出雀舌想截胡,她恨不得生吃了她。
女子们自然往争风吃醋方面想的多,而谷族长却立刻敏锐地意识到,钱槐这是在打釉料方子的主意。
为了得到方子,他连脸面都不顾虑了,竟连让儿子纳小满为妾这种馊主意都想得出来!
谷族长十分恼怒,“钱贵媳妇,我原当你是个懂事的,没想到竟是这么个糊涂颟顸之人,你瞅瞅你办的都是什么事?挑拨是非,坏人名声,若是放在谷氏族里,定是容不下你这样的不贤之人!“
”你虽是钱家妇,我不便管教,不过我身为族长,却要替小满讨个说法,你现在立刻跟小满道歉!不仅如此,你这么做你公婆可知道?等会儿我非得上你家一趟,同你公公好好说道说道此事!”
谷族长呵斥完雀舌,又转向谷二妞,“还有你二妞,成日里咋咋呼呼听风就是雨的,今日差点儿闹出大事,你立刻跟你堂姐赔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