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皇上了,他带着恨意回来,对你也好,对大玄皇上也好,他必不会放过,你快走吧,这里有奴婢顶着,就算有什么事,奴婢死不足惜。”夜莺焦急道,她好不容易潜进来,若没办法将凌小染成功营救出去,只怕玄羽就会亲自出手了,到时的损伤必定比现在还要大。
凌小染来自现代,在她心里人都是平等的,再说这几年与夜莺相处,她早已经将夜莺当成了自己的姐妹,她又岂会那么自私的将夜莺置于危险中而不管不顾?
“夜莺,你清楚我的个性的,我不会让任何人代替我去承受我应该承受的后果,而且如果你被皇兄发现,他必定会杀之而后快,我不能让你去冒险,回去吧,通知玄羽,告诉他,他答应我的事必不能忘,否则我绝不会原谅他。”凌小染并非逞能也非固执,而是因为这半个月她与蓝彻相处的过程中,发现他对她面上虽狠辣,出言也是冷嘲热讽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做过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
偶尔有些瞬间,她会发现他很迷茫,除了当皇帝,他似乎什么也不会,其实这样的人才是可悲的,一生所受的教育是怎么去驾驭别人,他的生命中不会有朋友有亲人,在遇到挫折时,他只能极端的选择利用与报复。
所以她想留下来当他的朋友及家人,劝导他放下仇恨,只是很显然,这想法似乎只是她一厢情愿,她无所谓,只要蓝彻能做到真正的放下,她就能劝说玄羽放过蓝彻,到时再让玄羽给他封一个平乐侯什么的,没事的时候种种花养养草,后半辈子总不缺吃穿。
夜莺还想再劝,此时夜色中隐约传来一道奇异的虫鸣,夜莺脸色微凛,只好向凌小染告辞,凌小染目送她从窗外飞掠而去,满心惆怅起来。
而此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凌小染骤然回过头去,只见蓝彻神色晦暗不明的站在门槛处,她的脸上连忙堆上笑,道:“大哥,有没有人教过你,进女子房间前,要先敲门,得到同意后再进来?”
蓝彻神色阴沉,他盯着凌小染,冷讽道:“染儿,不要跟我玩花样,刚才有人来过是不是?是谁,玄羽还是他派来营救你的人?”
凌小染目光一紧,连忙赔笑道:“大哥,谁也没来过,你别疑神疑鬼的,他们若是来了,我又岂有不跟他们走的道理。”
蓝彻行过去在圆桌边坐下,目光犀利的扫向凌小染,他一直都知道她有一个坏习惯,就是紧张的时候两手会使劲的绞在一起,而现在,她两手指绞得发白,可见她既紧张又心虚。
“染儿,我说过,我不会容忍欺骗与背叛。”他站起来,危险的逼近凌小染。
凌小染害怕的向后退去,直到被蓝彻逼到墙角,她才理直气壮的道:“谁能容忍欺骗与背叛,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的说,我知道了,不过大哥,三年前,你若是回去跟玄羽一争或许还有可能,现在你觉得你能打得过玄羽么?”
“不是有你在我手上么,我听说玄羽为了你能用一座城池换取一件御寒的披风,我想他肯定也能为了你放弃皇位。”蓝彻唇角挂着一抹轻嘲,他的皇位自生来便是国色天香之容,迷倒玄羽是迟早的事。
凌小染头皮发麻,她推着蓝彻的额头,道:“大哥,我身上与你流着相同的血,难道你就忍心利用我?四年前,你给我下刹那芳华,迫我嫁给玄羽,今次,难道你还要再利用我吧?”
蓝彻轻勾起唇角,道:“染儿,身为皇家的子孙,那是你应该为保住江山而付出的代价。”
凌小染突然觉得很无力,她还试图去劝说蓝彻放弃复国,现在看来,怎么可能?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放弃,老天,我到底该怎么办?
“所以我身为蓝家的子孙,就该让你像牲口一样送给玄羽,然后你什么时候想起我了,我就要听你的指挥办事,蓝彻,你怎么那么自私,为了皇位,难道你连最后的血亲也不顾了么?”凌小染痛心疾首的道,她不喜欢现在的蓝彻,更不喜欢现在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