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小染怔愣住,她想反驳,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口,“长卿,你知道吗,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失去便再也不回不来,曾经我信任你,可是你是怎么做的?”
赫连烨苦涩的闭上双眼,诚如她说,他们再也回不去,可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会拿行动来证明。“那你要我怎么做?”
“我要亲眼看着玄羽离开完夏国。”凌小染斩钉截铁的道。
赫连烨闻言撑大双眸,他盯着凌小染,眸中盈满恼怒,他狠狠的道:“这就是你的目的?假借送玄羽出完夏国,然后借机逃走,是么?”
凌小染怔怔的看着他,原来不光是她不相信他,他也不相信她,她微讽的道:“随你怎么想吧,赫连烨,没有重逢该多好,至少我们不会这样彼此受着折磨,罢了,你的江山,你的子民,竟然你都不珍惜他们,我又何苦为他们着想。”
凌小染说完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巨物落地的碎裂声,她脚步顿了顿,仍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凌小染刚走,侍候赫连烨的小松子连忙低眉顺眼的跳进去,看到御书房那只南江进贡的青花瓷花瓶被赫连烨的内力震碎,他心底一惊,再看赫连烨满脸怒气,他连忙让人将满地的碎屑清理干净。
“陛下,您这又是何苦拿这些死物生气呢,凌姑娘不能理解您的心,可不是还有解语花红珠夫人么?陛下今晚不妨就去雪松宫瞧瞧?”小松子是赫连烨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很精明,最擅猜度人心,如果换作往常,他的建议倒是没什么,可今儿个他却踢上了铁板。
“小松子,朕想去哪里何时由着你安排了,红珠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处处替她说话?要在朕身边做事,就把你那些小心思给朕收敛住。”赫连烨无情的道,他本就心烦意乱,偏偏小松子还来凑上一脚,也活该他倒霉。
小松子冷汗当即就下来了,他抬袖拭了拭额边的冷汗,诺诺称是,待宫人将满地狼籍清理干净,他便寻了个由头出去了。
刚走到外面,就有雪松宫的小内侍跑过来,小松子刚挨了训,这会儿也没了好脸色,道:“告诉红珠夫人,咱家没那个本事,如今陛下的心都在凌姑娘身上,让她另找他人吧。”
那名小内侍本已给小松子送了大礼,可这会儿得了这样一句话,他顿时垮了脸,追上去道:“松总管,您也知道娘娘的脾性儿,若奴才带不回好消息,她指不定拔了奴才的皮,求求您再去陛下那里为娘娘说几句好话吧。”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直藏掖着的荷包,沉甸甸的似装了不少银子。
小松子瞥了一眼,将荷包推了回去,跟这点小钱相比,内务府总管的美差可重要多了,他道:“咱家会再找机会为红珠夫人美言,只是今儿个谁也不敢去触那位的逆鳞,还是省了吧。”
小内侍看着小松子扬长而去的背影,咬了咬牙,转身出了华音宫。
凌小染转出华音宫,因为她已经从雪松宫回来了,所以夏荷与云震也不需要再跟着她,她心烦意乱的走在白玉石铺就的宫道上,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